元应蓝病了快一个月,本来就身体虚弱得不行,又跪了大半个时辰,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她无可奈何坐进轿子,跟着盈袖进了元王府。
盈袖进了角门,才从管事婆子那里知道今天事情的始末。
原来是家里没人了。
她自己刚才去沈家不久,宫里就使人传话,要宣她爹元健仁入宫觐见。
元健仁腿上的伤还没好完全,据说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元宏帝想看看到底怎样了。
沈咏洁和小磊跟着一起送他进宫去了。
元应蓝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巧。
元王府里没有主子,她在门口一跪,元王府的门子管事都在门内吓傻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先前还问她要不要进去等,她没说话,就一直低头跪在那里。
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围在这里指指点点看热闹,元王府的下人受不了那种压力,只好一个个溜回屋子躲着,不敢动弹。
盈袖不动声色地听完了,才道:“没事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说是我说的,先把人堵了嘴,拖到屋里再说。以后再让我看见有人跪在我们家大门口,问问你们腔子上有几个脑袋!”
这种蓄意闹事的人都是居心叵测。
盈袖知道,对付这种人,以理服人是没用的,退让躲闪也是没用的。
唯一有用的,就是要先下手为强,先堵住对方的嘴,抬到屋里再说话。
绝对不能给故意碰瓷的人有丝毫可乘之机。
“出了事我担着!绝对不会让你们一个人担责任!”盈袖冷冷地看过去,让这些下人明白她的决心。
“是,郡主!”元王府的门子马上响亮答道。
其实他们早想这么做了,可是碍于主人家没有说话,他们不敢……
毕竟他们才刚刚跻身到东元国的世家高门的行列,而 元应蓝又是和他们家小主人身份一样的皇室郡主,所以他们才有些束手无策。
若是一般的闲人想在他们元王府门口碰瓷,肯定拿大棒子一顿打晕了再拖进来说话!
盈袖交代好门房的人,才回到内院。
元应蓝已经坐在至贵堂的扶手官椅上端着茶碗出神了。
“蓝姐姐,你怎么不吃茶?是不是这茶不合胃口?你喜欢吃绿茶还是红茶?或者是花茶?”盈袖笑着问道,瞥了一眼元应蓝手里的茶盏。
元应蓝刚刚大病过一场,是绝对不会在别人家里随便吃东西的,特别是元王府……
她笑了笑,将茶盏放到身边的高几上,轻言细语地道:“多谢盈袖妹妹,我不渴,再说还在吃药,不能吃茶。”
“哦!是我的错,我忘了姐姐还在病中。”盈袖惋惜地拍了拍手,“姐姐,你要不要去官房?”一边说,还一边拿眼睛瞟着元应蓝的臀部之处……
元应蓝一下子想到正月初五那天她在皇后的长春殿出的大丑……
盈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元应蓝不由大怒,气得差点呕血,脸上乌云密布,一只手腕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显示她已经怒到极处,但是却一句恶言都没有说出口。
盈袖对她的忍耐力暗暗叹服,同时对她也提高了警惕。
一个对自己都这样狠,出了那样大的丑还能若无其事的人,一定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盈袖在心里轻叹一声,如果有选择,她并不想与她为敌。可惜她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选择权从来不在她手里。
元应蓝这边闭了闭眼,将嗓子眼里的甜腥咽了下去,摇摇头,道:“不用,我已经好多了。”
“姐姐那次的病真是蹊跷,到底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呢?说出来以后大家也好防范一些。”盈袖不断提那次的事,就是故意要膈应元应蓝。
元应蓝苦笑了一下,拿帕子擦了擦脸,道:“盈袖妹妹,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知道我出了那样的丑,就应该躲在屋里不出来见人。可是我母妃病成这样,我真是没法子了,顾不得自个儿,也要来求求大伯娘放过我母妃!”
绕来绕去,终于还是要把沈咏洁往那件事上绕!
盈袖心里也有气,她想,本来是你娘跟戏子不清不楚,现在居然想把这件事栽到我娘头上!
不要想得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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