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坐到临窗的塌上侧耳听着。
花儿和画眉则象征性的出去拦了拦,却说是方嬷嬷指责宋嬷嬷病假休的超了两天,坏了规矩,可宋嬷嬷却是冷笑的顶了回去,“……坏不坏规矩轮不到你个后院的管事嬷嬷来讲究,做好你的本分便是了。”
方嬷嬷这些天被叶云水惯出了脾气,立时的恼了,“没见过如此拿大的奴才,这样还做得管事嬷嬷?岂不是教坏了下面的奴婢,还连累主子驭下不严的名声?”
宋嬷嬷让杜鹃把行礼送回房,似是跟方嬷嬷扛上了,“这才几日未归,院子里何时多了个主子都不知?”
方嬷嬷被说的语塞,却是不忿,摆出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架子,可还未等她张口,宋嬷嬷则是瞧见了画眉便是问道:“叶主子可是在?”
画眉给宋嬷嬷福了福身,“叶主子此时正在屋中歇着,这就给您通传一声。”
宋嬷嬷回了礼,便是朝着主屋而去,临走时瞧着方嬷嬷还一副要辩驳的模样,冷着脸子道:“还在这里做什么?后院无事可做?请你过来是让你做事的不是养老的!”
说完,宋嬷嬷便是朝着主屋走去,把方嬷嬷晾在了原地跳脚。
叶云水瞧见宋嬷嬷回来了,特意整了下衣装,由着宋嬷嬷给自己行了礼,“……这一路可是辛苦了?瞧着脸色略显疲惫,访友会亲也是个累人的事,不忙事的就先歇两日,左右院子里也是这点儿闲事。”
刚刚院子外那争吵叶云水定是听见了,宋嬷嬷瞧她似是浑然不知一般,心里便有了计较,“老奴谢过叶主子的恩典,有您这样宽心的主子实在是老奴的福分。”
“您歇的这些天院子里倒是事不少,回头让画眉和花儿一一跟您回了。”叶云水这般说宋嬷嬷便是明白,有些事有些话叶云水是不方便说的,只有让画眉和花儿中间做个传话筒,不伤主子体面,也免得有些事让宋嬷嬷觉得尴尬。
叶云水给花儿和画眉使了眼色,二人便随着宋嬷嬷下去了,而未过一刻钟,随着宋嬷嬷访友探亲的杜鹃便是前来回话,“……宋嬷嬷并未去其他地方,而是在涅梁城的一个小院子里住下,似是她的老宅子,也鲜少跟邻居往来,这些日子倒是带着奴婢出去走一走,这期间只见过一个年岁跟她相仿的妇人,奴婢并不知道具体内容。”
说到此,杜鹃脸上多了些愧色,“奴婢辜负叶主子了。”
“这怪不得你,她若是不想让你听见,你也不能强留。”杜鹃无所收获这事叶云水并不意外,宋嬷嬷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杜鹃这种小丫鬟是斗不过的。
杜鹃的脸色略显得好了些,继续道:“奴婢虽未听见具体说些什么,可来的那妇人瞧着行事说话都不是寻常之人,举手投足透着尊贵,一口官腔,听着甚是悦耳。”
“还有什么?那妇人是自己一人还是有随从?随从有何特别的地方?”叶云水事无巨细的问着。
杜鹃沉了沉,似是在仔细的思考,半晌才是回道:“带了两名年纪不小的丫鬟,目光都很是犀利,也不理人,另外还有两名长随,年纪约有三十左右,瞧着跟咱们王府的侍卫差不多,眼神都很凶。”
叶云水忙问:“那妇人和她身旁的丫鬟穿着如何?”
“官家打扮,并不突显,并未有太贵重的首饰。”杜鹃有些拿捏不准,“奴婢眼力有限,也有些吃不准。”
叶云水微微点头,“这一趟辛苦你了,做的很不错,往后跟宋嬷嬷也多亲近着,你是她举荐做的二等丫鬟,要有知遇之恩。”
杜鹃笑着应和,显然是因叶云水的夸赞而感到庆幸,她姐姐才是冯侧妃的三等丫鬟,而她已是做到了二等,不但月例银子拿得多,而且还得了主子的赞赏,爹妈兄弟跟前也不再是那说不上话的了,虽是叶云水说宋嬷嬷对她有知遇之恩,但杜鹃心知这一次是叶云水对她的试探和考验,便是笑着回道:“宋嬷嬷对奴婢有知遇之恩,奴婢定尽心孝敬,叶主子对奴婢有提拔之恩,奴婢一定不辜负叶主子所望。”
叶云水满意的笑了笑便让她下去了,心里却是琢磨起宋嬷嬷来。
如若按照杜鹃所说,宋嬷嬷根本就没有探亲访友,她却又故意晚回了两日?这又是为何?而且杜鹃所说那前来拜访的妇人定不是普通人家……还带着侍卫的,除了皇亲还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