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叶重天和叶云水二人在叶府的书房中静默对坐。
叶云水的脸色很是淡然,叶重天却是一脸凝重,几次欲言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似是终于鼓起勇气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叶云水给打断,“父亲是要指责我还是又要说些冠冕堂皇,不疼不痒的话?”
“那件事我却是不知道的,如若知道定会拦下,可你如今这般做,你二妹妹她……”叶重天抬头看着叶云水,可望着她那嘲讽的目光却怎么都说不下去,愣是长叹一声,把话给憋回了肚子里。
叶云水忽的冷笑,“您也觉得这话说出来抹不开面子?那就咽回去别说,二妹妹这婚事就这么定了,陈家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嫁的,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扪心自问,旁人家对女儿是如何支持的?你们呢?不但不帮我半点儿忙还拆我的台?你以为不让叶萧飞考医官,怕他出去伺候人丢了我的脸面,我就会软了心让叶倩如上世子爷的床?你们白日做梦!”
叶云水的情绪有些激动,根本不顾叶重天是父亲的身份,前所未有的冷漠言道:“别人拆我的台,我忍了,可不代表你们也可以,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不会再顾念半点儿情分!”
叶重天被说的满面愧色,无地自容,脸上多少带着些惊诧似是不识这人是自己那女儿一般,叶云水转身就走,没有半点儿滞留,叶重天终究是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似是这一瞬间就老了好几岁……
离开叶府,叶云水的心绪仍是难平,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坐在马车上也是气鼓鼓的。
秦穆戎与她同座马车,却是半句未提今日她给叶倩如和陈耀冲保媒之事,瞧着外面则是淡淡的说道:“天色还早。”
叶云水一怔,再瞧着秦穆戎正挑眉看她,心里不由得涌起一抹感动,他是想问问自己去哪儿吧?她把头枕在秦穆戎宽厚的肩膀上,带着点儿慵懒的撒娇,“听爷的,爷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就去祁善的楚香楼蹭饭吧,不用花银子的。”秦穆戎说的一本正经,倒是让叶云水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爷真是抠门,好容易带着婢妾出来一趟还不愿多花银子!”
“我身上从不带银子……”秦穆戎很认真的说着,叶云水倒很是讶异,这才发现秦穆戎身上没有装银子的荷包,“真的没带?”
秦穆戎点头,“爷从不骗人。”
叶云水眨么眨么眼,“那平时想买东西怎么办?”
“欠着,回头让周总管来给。”秦穆戎说的很自然,却是让叶云水不得不感慨,这就是特权阶层啊!
“还是别去楚香楼了,我倒是惦记着画眉……”叶云水又想起了宋皓和春月,“还有以前跟着我的春月,也不知如何了。”
“去楚香楼,让他们到那里去见。”秦穆戎直接吩咐了侍卫先行去通知一声,他们则是朝着楚香楼而去,叶云水倒是感叹着,这不花钱的东西怎么请客都不心疼啊!
叶云水看到画眉和春月时心里甚是高兴,画眉和春月都红着眼睛跪地给叶云水磕了几个头,又听说叶云水把叶倩如许给了陈耀冲,脸上都是惊讶不已,“恐怕叶府和陈府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活该!”春月婚后性子却是比以前厉害了许多,“以前他们都欺负叶主子,如今却是报应。”
叶云水只是笑,又与她二人说了下她的安排,“往后定是有许多事要交给你们二人,估计这日子也不远了……”
画眉和春月自是没旁的说的,全都是听从叶云水的安排。
“最近外面都传我在府内失宠,卖嫁妆铺子度日,这是谁散出的口风可是知道?”叶云水可不认为,她出手嫁妆铺子这件事,会让所有人都联想到她在王府过不下去,定是有人恶意风传。
“奴婢正要跟主子说,这都是那方宏远大人的夫人说的,定是因上次退亲的事记恨上了您,所以才到处传谣言!”画眉的心眼儿更多些,自是会留意打听这些个寻常八卦事。
叶云水却是没想到是这个女人,露出轻蔑一笑,“让她先蹦跶着。”
男女不同席,叶云水更乐得拉着画眉和春月说些个悄悄话,多数是问二人婚后的生活是否称心,不过瞧着画眉和春月都笑得跟泡在蜜里似的,叶云水也就放心了。
祁善今儿倒是没露面,董掌柜亲自上来请安,叶云水叫他后日到王府取第一批的方子,那董掌柜则是连连道谢,乐呵呵的就下去了。
秦穆戎今儿吃了些酒,回了王府则歪在塌上眯着,叶云水则先到净房去沐浴更衣。
本是叫了春怜进来伺候,却见她端着茶朝着秦穆戎就去了,花儿厌恶的瞪了几眼,转身返回净房,嘘声的在叶云水耳边说着:“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皮的,这般上赶着……”
叶云水轻笑的嘴角还未等扬起来,就听到屋内“唏哩哗啦”的一阵响动!
再听着则是一阵哭嚎之声,又是“砰砰”的几声,叶云水心道是出什么事了?连忙从浴桶中出来,披上了衣裳出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