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相思豆与食用的赤豆外形极为的相似,而秦穆戎早间有吃粥的习惯,如若是有人把这相思豆混入了煮粥的赤豆当中,不注意绝不会瞧得出来!
那红豆荷包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叶云水终于明白她自己忽略了什么,只因她把秦穆戎看的太强大,以为那些人不会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要害死他!
偷梁换柱、鱼目混珠,幸好未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旦秦穆戎出了事,“水清苑”里所有的人一个都逃不掉,甚至九族连诛都有可能发生!
叶云水的心狠狠的颤了几下,险些站不稳摔了地上,却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扭头望去,却是秦穆戎淡笑着瞧她,“慌什么?”
叶云水抬眼瞧着他目光中淡然,心里忽的涌起一股酸涩,看他那平淡无奇的目光,许是这多年来这等痛下杀手的事屡见不鲜吧?她忽的想起自己在庙里救秦穆戎时,会不会也是有人故意要害他无意中被自己相救?
秦穆戎感觉到她目光中的复杂,拉着她的手一起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鸡飞狗跳的搜查,叶云水本是慌乱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了下来……
厨房又被翻了个底儿朝天,花儿带着人守在门口,而墨兰带着人则一样一样的往外抄东西,查的事无巨细,不落一分一毫。
“回世子爷、叶主子的话,厨房中发现了一袋子赤豆。”花儿让婆子们把那袋子搬了出来,叶云水则直接吩咐道:“撒了地上瞧!”
“哗!”的一声,那一麻袋的赤豆全都被散落在院子中,叶云水走近仔细的瞧,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叶云水紧紧的抿着嘴,却是问着花儿,“厨房所有的地儿都查过了?”
花儿摇头,“大厨房都查过了,就剩下门口那装白菜的窖没有掀开!”
“拆了!一丁点儿地方都不许落下!”叶云水直觉那人定会在吃食上下手,她绝不会放过任何可任人钻的空子!
这一会儿,后院的三妾也都被惊动了,纷纷带了丫鬟们过来瞧,看到秦穆戎也在,脸上都露出了喜色,上前给秦穆戎行礼。
秦穆戎只是点点头,继续看着丫鬟婆子们查院子,沈氏瞧见秦穆戎攥着叶云水的手憋的一张俏脸满是嫉妒之色,叶云水也似是感觉到不妥,轻轻的动了动想把手从那双大手中抽出来,却不料被攥的更紧。
似是看到了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之间的小动作,沈氏的脸变得铁青,连忙转过身去,米氏姐妹自然也是瞧见了,都装作未见,叶云水本来还想跟她三人说话,可瞧着这情形还是把嘴闭了上,免得被人瞧见说她不自重。
果然,就在那白菜窖中,有那么一小袋子赤豆被夹在了白菜中间,花儿拿来给叶云水瞧,里面混了一大半的相思豆。
叶云水的猜测是对的,可是她却半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看向秦穆戎,“爷瞧着此事如何处置为好?”
秦穆戎则是扬了扬下巴,“你来问吧。”
叶云水也没与其客套推脱,秦穆戎这般做可谓是给她长了体面,起码秦穆戎没怀疑那东西是她放的!
“把‘水清苑’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叫出来。”叶云水知这事儿不可能捂得住,索性就闹腾的大一点儿,能不能敲山震虎不知道,但起码可以那几房人都暂时的消停些。
叶云水瞧着院子里站了一片的丫鬟婆子,冷声的问道:“谁是管着窖的?”
一个身着青色袄、头发略白的婆子低着身子站了出来,“回叶主子的话,老奴是管着窖的。”
宋嬷嬷则站出来道:“这是钱婆子,儿子是府上园子上打杂的。”
叶云水抬了眼皮扫了她两眼,“这东西哪儿来的?”
“老奴不知啊!”钱婆子双腿一软就跪了地上,呼天抢地的大喊冤枉,“老奴前些天生病,请旁的人给瞧了两天,真不是老奴放进去的,叶主子英明!”
“你冤枉?难道拿回来钥匙不知再清查一遍?你就是这么当差的?”叶云水最不喜这群王府里的老婆子们,偷懒耍滑,倚老卖老的就是她们,上次清出去一批后又选了人进来,却仍是不能全都服帖,总有几个乐意戳尖冒头的。
那钱婆子立即吓了一哆嗦,连忙推脱着:“老奴真的查过了,觉得那不过是一小袋子赤豆,心里琢磨可能是谁暂时放着的就没太在意,谁知那里面却是掺杂了旁的东西,老奴在王府一辈子都是兢兢业业的,不敢有半点儿差错……”
“闭嘴!”叶云水最厌恶她们说话就带着这种调调,“一辈子两辈子还出这差错?可想而知你旁日里是怎么当差的!”叶云水的话把那钱婆子噎的不敢再胡乱插嘴,叶云水白了她一眼又问:“谁给钱婆子替班的?”
旁下里又出来个婆子,说道:“回叶主子的话,旁日里都是老奴给钱婆子替班,不过此事老奴却是不知的,”那婆子偷瞧了一眼钱婆子,便是说着:“旁日里经常有人寻钱婆子在菜窖里存放东西,钱婆子从中收取好处,所以这事儿真的与老奴无关啊,谁知道她又是收了谁的钱帮人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