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是在装睡,反正她是怀孕的,用这一招谁都挑不出毛病来!而且这也是叶云水往后拖延时间的最好的办法……
冯侧妃许是真心想给秦慕方瞧病,可如若是那般的话定会让三夫人直接偷偷摸摸的去寻自己说,秦慕方那毛病毕竟不是什么体面事,哪会直截了当的拿到台面上来说?
就算是冯侧妃和丁氏二人急功近利豁出去脸面了,可这中间掺和进王侧妃和韦氏,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不得不让叶云水多想了!
想从叶重天那里下手?没给秦慕方治好再被栽赃个下毒谋害皇室宗亲的罪名,连带着叶云水和叶家全都一窝端了?叶云水哪怕是躲过一劫恐怕往后也没了再往上爬的资本,娘家本就出身不过硬,如若再被全打压了,那她可真就是大海里的一片孤叶,怎么都翻不起大浪了!
叶云水闭着眼假寐,心里却是在想着王侧妃这一群人的心思。
没人叫她是绝不会睁眼的,重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对付她一个,就算脑子再好使也容易犯错误,索性装睡谁也不搭理。
屋子里静的可怕,就像是个无人的冷窖一般,尽管已经是春季,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王侧妃和冯侧妃看着叶云水都不言语,韦氏脸上多了一分不屑,丁氏满眼的急色和恼意,不时的看一下冯侧妃,询问着是否叫叶云水醒来。
忽的,一个丫鬟蹑手蹑脚的为王侧妃续茶,却碰响了瓷碗,心中一惊,紧那手提的水壶也落了地,发出几声刺耳的声响,叶云水睁开眼,茫然的看着周围,“哟,怎么着了?我刚刚又睡着了?”
王侧妃立马叫她丫鬟跪下,“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还要你何用?吓着了叶侧妃你个贱婢哪负得起责任?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小丫鬟立马跪地不停的磕头,“王侧妃饶命、叶主子饶命,大夫人饶命……”
王侧妃本是看向叶云水,意在她如若说句话,就免了这丫鬟的罚,孰料叶云水一声不吭的拍着胸口,却仍是没喝那茶碗中的水,“倒是没吓着,不过却是醒了,最近总是困乏的慌,动不动就坐着睡着了,给侧母妃赔罪,让大夫人和三夫人笑话了!”
那丫鬟又不是她院子里的,她为何要出面保?谁知是不是故意的演个苦肉计给她瞧?叶云水从不多事,也不做烂好人,打罚那小丫鬟的都是王侧妃的命令,又不是她说的,即便是怪罪也怪不到她头上。
两个婆子站在那里看着跪地的小丫鬟不知是否该动手,王侧妃冷喝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拖了出去!”
小丫鬟哭的是泪流满面的,嘴里喊着饶命被拽了下去,叶云水低头不说话,全当是没看见似的。
韦氏半晌都为开口,如今却侧头看着叶云水道:“小弟妹刚刚说句话,侧母妃就免了罚了,你倒是不开口了,不过是碰了个茶碗而已,你还真记心里头?”
叶云水瞪了眼睛道:“什么时候的事?刚刚睡着了可不知道,再说了,大夫人这话说的不妥当,侧母妃这‘易安堂’要打罚个小丫鬟,也轮不到婢妾来指手画脚的,婢妾也是懂规矩的,哪能做那逾越的事。”
韦氏被这一通话说的倒成了不懂规矩的了,心里也是憋着气。
冯侧妃看了一眼王侧妃,待她点头了才与叶云水说道:“不知叶太医如今是否忙的抽不开身?何时能得见他一面给你三弟瞧一眼身子。”
叶云水摇了摇头,“侧母妃莫怪罪,这婢妾却是不知道的,何时休沐这要问宫里头。”
问宫里头还能问谁?有胆子就去问太后,叶重天是太后的专属御医,不问她老人家问谁?
冯侧妃叹了口气,掩饰住心头的不悦,“老三也是个没福气的,唉……”
说着丁氏又提了帕子要哭。
王侧妃则是对着叶云水说道:“都是自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瞧你三弟妹如此心诚的,你改日不妨送个帖子去,请叶太医抽时间来瞧上一眼,如若真的无药可医了,却也死了这条心了!”
叶云水哀叹了一声,目光扫过屋中的人,“侧母妃这话说的婢妾不敢认同,三爷本就没有病,你们却非得说他有毛病,这不是难为人吗?本来婢妾不愿意说的,毕竟是三爷和三夫人的事,婢妾没有插嘴的道理,可这会儿婢妾也不得不说了,三夫人,您就算是与三爷有矛盾,也不能这般诋毁自家的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