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顿了顿,转了话题言道:“之前叶家在这涅梁城里虽然有钱,可世家名门瞧咱们叶府也是斜眼另瞧,许是还顾忌着我们与上卿府沾着亲否则更是不屑于与叶家攀交。皇商名号虽亮,可终究是最底层的商人,让人厌恶的说咱们是满身铜臭味儿。如今你去礼部当了差,想必白眼也没少看,自是体会颇深,所以祖祖辈辈这番周折下来,五劳七伤的,也耗损不少,却只见没落没见壮大多少。如若依着我的意思是……把注意力从生意上往旁的地方转一转,如今由你开了头,先给四弟、五弟趟出条路,免得整日只知道混玩,不学无术。”
“大姐教训的是。”叶萧飞倒是认真把话听了进去,叶云水说的虽尖锐了些,但这阵子出去办差,如若不提他乃是庄亲王世子的小舅子,谁会拿眼皮夹他一下?权势、地位才是真,与四品以上的官员打交道凭的就不是银子,而是你背后的人脉靠山了!
“往后你的担子很重,商铺的事就让二房管着就是了,每个月让他们交上些银钱,也别拘的太死,得过且过,总得给二房点儿希望,另外你把家里头那两个小的看住了,都给我去读书学习,把院子里的丫鬟们都打发了,别没事儿挑唆着他们只知道玩闹。生意上的事不允你们几个碰,可以学其中的门道,但别被那几个银子瞎了眼睛。”叶云水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叶萧飞,无非是警告,警告的不单是他,还有他背后的叶张氏。
叶萧飞如何不知叶云水之意?立即应下并保证道:“大姐放心,往后弟弟一定看住他们,绝不招惹麻烦,家里的事我也会禀明祖母和母亲,绝不在此事上添乱。”自己的娘自己知,叶张氏是那算计到骨头里的,除了叶萧飞之外,还真无人能摆得平她。
“恩,先在礼部历练历练,待有了好的时机,自会再给你调动,好好的干,虽说你资历浅、让你低调做人,可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能一声不吭,都知你是我弟弟,那岂不也是打我的脸?不过礼部有周大人在,旁人也不敢欺辱了你,如若有事自可来寻我。”叶云水也算是给叶萧飞吃了颗定心丸,说完便端了茶杯,叶萧飞压住心头喜色出言告退,只等下晌用饭之时再过来请秦穆戎和她到花厅。
邵嬷嬷见叶萧飞走了,才出言道,“世子妃这位弟弟将来的成就不会小的。”
叶云水抿嘴一笑,“您何必说那么含蓄?这年头能在官场混出模样的,哪个不是有奶就是娘啊!”
邵嬷嬷但笑不语,只服侍着叶云水起身。
叶云水坐久了活动两下,转头就见秦穆戎倚在主厅到寝房的门口处瞧她。
“还以为爷在里屋歇着。”叶云水迎了过去,脸上却挤不出半点儿笑容。
秦穆戎拽了她的小手回屋,邵嬷嬷则带了孩子们在次间歇着。
“可是为那死了的姨娘和陈府不高兴?”秦穆戎看她闷闷不乐出言问道。
“爷已经知道了……妾身只觉得累了。”叶云水把头枕了他的腿上,像一个倦怠的猫儿一样蜷着。
秦穆戎搂她入怀,“要我帮忙吗?”刚刚叶云水在与叶萧飞叙话之时,花儿已经事无巨细的把事说给了秦穆戎,秦穆戎自是知道叶云水并未问出陈姨娘的目的所在,还有那些钱到底都转了哪儿去……他也很好奇。
叶云水斟酌半晌,“爷不是一直都在帮妾身么?”这话也是不想让秦穆戎插手,毕竟是娘家的丑事,她一来是要个脸面,二来不自己动手整治了他们难解心头之恨。
“你如若有需要,随时调遣秦忠,在外还有秦孝。”秦穆戎捏捏她的小脸,叶云水谢过又说起了为姝蕙配药的事,“……父亲已经去配药了,从今儿开始就动手医治,回头得去太后那边说说,父亲长居宫中候职,妾身也不能总为治病带着姝蕙进宫吧?”
“你自个儿怎么不去说?”秦穆戎笑斥着,叶云水却是摇头,“太后对姝蕙自是没有兜兜那么上心,更何况妾身抱着姝蕙进宫说这事儿,难免被人诟病,说妾身虚伪、做戏、邀宠之类的话出来,还是爷去说才合适。”
“你居然还怕被人说嘴?”秦穆戎一脸揶揄的抽抽嘴角,府内拿鸡毛掸子打瑞蓉县主、当街持鞭子打的曹梦逸抱头鼠窜,她会是个怕人诟病说闲话的主?
叶云水被秦穆戎噎了一句僵半晌,随即才羞恼的撅着嘴,“爷又排揎妾身!”
叹口气,叶云水说道:“用那些个腌臜话说妾身自个儿,妾身根本不在乎,可姝蕙是个孩子,从小又没了生母,妾身如今为她治病,又是针灸推拿、又是汤药不断,知道的是妾身疼她,起了坏心的,还不得说妾身如何祸害这孩子!将来有个闲言碎语的,我们母女如何相处?”
不是自己亲生的,叶云水顾忌的事更多……
“你想的太多了!”秦穆戎摸着她的头,“这事儿我去跟太后说就是了。”
叶云水点了点头,后妈不好当,就不知姝蕙往后能出落什么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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