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笑着上前行了礼,“妾身给王爷请安,按说您得少食荤菜,不过却不用彻底的吃素,只要别像往日除了肉您半点儿素菜都不沾就成,董太医也是一番好意,您得领情。”
庄亲王爷听了这话脸色缓和许多,“这说的还像人话,依着那老混蛋,老子就得去当了秃驴,那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庄亲王爷说完,这才觉得他与叶云水所言过多,脸上略显尴尬之色。
叶云水只当作未见,病人都怕寂寞,小卓子又是个胆子小的奴才,庄亲王爷自是与他说不到一块儿去,外面的都是侍卫家奴,无人能与他叙话……
“王爷今儿感觉可好些了?是否还觉得气短胸闷?”叶云水转了话题问起他的症状,庄亲王爷却未点头,“倒是腿上涂了那什么渣滓油,感觉没那么疼了!”
叶云水让小卓子撩起庄亲王爷的裤腿儿,只见那上面的溃疡之地已有愈合之象,让小卓子拿来棉布和渣滓油,叶云水亲自动手消了毒,又涂上那药油,自是要比小卓子弄的利落的多。
一边涂药,叶云水嘴上仍旧絮叨着:“王爷往后不可泡浴,只能擦身,泡脚的水不能烫手,泡浴对您心悸之症和腿伤都无好处,而过热的水对您更加有害无益。”
“怎么这么多事!”庄亲王爷冷言嘀咕,待叶云水为他涂好了药,小卓子连忙上前帮庄亲王爷卷好裤脚,抬了他的腿放在迎枕上。
叶云水几次见庄亲王爷欲言又止,知他是想问秦穆戎,“世子爷今儿天不亮就出去了,妾身临来之前还没回院子……”
“说他干什么?死了外面老子也不疼的慌!”庄亲王爷冷哼的道,可脸上却显心虚之色。
叶云水也不揭穿,“那您的小兜兜岂不是没了父亲?没父爱的孩子很是可怜。”
“他还有我这爷爷!”庄亲王爷的眼角抽抽着,秦穆戎不也是十岁弑父,再无体验过父爱母爱为何?
叶云水语带怅然,“那就请王爷养好身子,免得兜兜没了依靠。”她不愿说些劝慰的话,对庄亲王爷这等心知肚明却口是心非的人来说,任何的劝慰都是苍白无力。
庄亲王爷脸上怔了一下,就见叶云水在教小卓子如何擦拭伤口、如何涂药,全没有看他之意,不免心中涌起失落,一股憋闷涌上咳嗽几声,叶云水扭头看了一眼,与小卓子话语中补了一句,“……王爷如若咳的厉害,就煮冰糖白梨水,连梨子也吃下去。”
小卓子连连点头,叶云水站在门口看向庄亲王爷,“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如今庄亲王爷隔离了这府中其他人,单凭小卓子和胡总管是照顾不了那么细致的。
“有事自会派人去叫你……听说今儿老大家的和老三家的去你那里闹腾了?”庄亲王爷忽得这般问,却让叶云水颇感意外,“……只觉得您只见世子爷和妾身,惦记您的病情是否严重而已。”
“哼!”庄亲王爷冷哼一声,“不知我死了,这府里府外,会闹腾成什么样子。”
“您只要憋着不往外透露消息,您很快就能看到是什么样子,而且只会比您想象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叶云水似是自言自叹,却让庄亲王爷心口如大锤一般撞了一下!
叶云水在“翰堂”不予多留,毕竟秦穆戎未在,只有她独自一人,“王爷如若没旁的吩咐,妾身先回院子里候着世子爷。”
庄亲王爷摆了摆手,叶云水福身离去,小卓子跟在后面送她出门,叶云水行至“翰堂”的堂屋之时,见角落中有一小杌子上面摆了一碗饭,两碟咸菜,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小卓子抿了抿嘴,上前请罪:“奴才刚才用饭,正赶上王爷着急没来得及撤去,世子妃莫怪!”
“谁给你送的饭?”叶云水眉头紧拧,她明明叮嘱了青禾娘特意照料下小卓子,却让他吃这冷饭咸菜?
小卓子偷瞧着她的脸色,“是一位婆婆,奴才也不认得,世子妃体恤奴才,奴才领情,往日在宫中也是这般,已经习惯了。”
叶云水心下斟酌一番,让花儿随便叫个小丫鬟去大厨房以小卓子的名义再要一份饭菜送来,小卓子惊恐失色,叶云水却安抚他道:“不单为你讨个公道,我也要瞧瞧谁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鬼,连王爷跟前伺候的都敢克扣,这府里头还有规矩章法可循?”
韦氏和丁氏跟狗皮膏药似的赖着她,怕她插手府中中馈,她今儿还就要借着王爷的威势好好的搅和搅和这潭水,先把那些想浑水摸鱼的都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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