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这一句回禀,却是让正殿内的所有人脸色僵硬不堪!
庄亲王爷眉头紧皱,秦穆戎带了一股审度之色看着那侍卫,叶云水下意识的看了这正殿内的所有人一遍!
明启帝今日大寿,这侍卫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爆出如此惊人战事,这岂不是故意在明启帝的心里头添堵?
皇后脸色狰狞,秦中岳亦是满脸震惊,显然这二人都不知此事……
叶云水下意识的看向了肃郡王,他却一直在盯着明启帝,似是担忧明启帝是否会因此事气昏过去。
思忖不明,叶云水也不在此事上过度纠结,明启帝咆哮大怒,指着那侍卫哆嗦半晌,显然是不愿此时听这耗文,可又不得不面对此事,急斥一声:“念,给朕念!”
那侍卫耳听明启帝如此吩咐,却是怔了半晌,正准备打开战报宣读,孰料手中一空,抬头一看,却是被庄亲王爷抢了过去!
庄亲王爷扫他一眼,沉声斥道:“念两个字都这么费劲!”
目光将那战报扫过,庄亲王爷不顾众人的惊愕目光,把那战报折叠起来,嘴上斥那宣报侍卫道:
“满口胡沁,这般张牙舞爪作甚?西北瓮城,西北瓮城,说的好似西北全被侵占一般,那西北瓮城不过鸟不拉屎个小破地界,绕城一周也不过马奔百步,至于如此慌张来报?你这存的是什么心?”
庄亲王爷如此一斥,却是让这回禀战报的侍卫有些惶恐不安,跪地言道:“卑职不懂西北地形,请庄亲王恕罪!”
“哼,狗屁不懂,你还能当上回报侍卫?哪个狗奴才把你提拔上来的?如若今儿不乃皇兄六十寿诞,本王还不一刀砍了你!”庄亲王这一嗓子,却是把那侍卫吓的不知所措,明启帝似也无刚才一时心慌忙乱,倒是镇定下来,一指身旁两名侍卫,那两名侍卫上前直接把那回报侍卫带了下去。
皇后在一旁脸色复杂,而秦中岳却是目瞪口呆,这正殿内的人哪个都带着股子疑惑不解的看着明启帝和庄亲王,谁都有些吃不准这庄亲王今日到底是前来祝寿还是捣乱?
最先在到永和殿时,明启帝那番捧他,却仍接二连三的让明启帝下不来台,而这一会儿从侍卫手中抢战报不提,甚至连看都不给明启帝看上一眼?
这到底谁是皇上?谁是王爷?
不但秦中岳和这些郡王、皇子们瞠目结舌,连带着秦慕瑾和秦慕云二人也都摊手无策,谁也没想到这自家老爷子会突然这般张扬跋扈?连皇上都不放了眼里?
秦穆戎依旧未有什么表情,反倒一切如常,叶云水看了他一眼,就只眼睛盯着兜兜看!
这国家政事女人插不上嘴,最好能把耳朵也堵上才是,庄亲王爷如此嚣张,也是这接二连三的阴招子他忍够了!
叶云水心里头感叹,谁还没点儿脾气?前世俗话讲,兔子急了还能咬人呢……
那侍卫被拖下去,冯大学士在这里略显尴尬,本是欲对此事说上一言两语,可余光睹了一眼庄亲王那咄咄逼人之势,则准备悄声离去,可刚有这心思,还未等迈出步,冯大学士便已被庄亲王爷一把拽过,“往哪儿躲?今儿不给本王磕这个头,你甭想走!”
“皇上!”冯大学士不理庄亲王爷,只拱手朝向明启帝,话语虽未出,却是摆明了欲请明启帝斥言庄亲王爷几句。
明启帝略有犹豫,甚至看向庄亲王爷的目光中也带了一股不满和不解,他虽一早便有意把庄亲王府的地位抬高,让那些个朝臣们莫再揣测乱猜,可这庄亲王爷却是得陇望蜀、变本加厉,这岂不是有些得寸进尺?
庄亲王爷还未有反应,秦穆戎则直接上前行至冯大学士身后,单脚抬起,那脚尖正敲了冯大学士的膝盖骨……
冯大学士来不及反应便已是跪地不起,那膝盖未落了跪的垫子上,倒是狠狠的磕到了青石砖上,“咯噔”一声,冯大学士顾不得膝盖是否有伤,猛然回头瞪视秦穆戎,斥道:“世子这是作甚?”
秦穆戎只淡言一句:“父王要你跪,你就得跪!”
此话一出,明启帝的眉头皱紧,皇后似欲出言斥责几句却因庄亲王爷那一副跋扈模样把话给憋了回去。
秦中岳目光看向秦慕瑾与秦慕云等人,又往叶云水这方向瞧来,叶云水低头摸着小兜兜的脸,似是在瞧着这小子热不热?累不累?困不困?反正就是不抬头,好似完全不知此事一般。
庄亲王爷的脸却也是抽抽着,他这挑了个由头准备把跟自个儿过不去的冯大学士好生的虐一番,可孰料这牵了头,反倒是让秦穆戎扒了尖,这就像是自个儿点把火,串上个野猪烤了,倒是让别人给吃了!
冯大学士见明启帝半句话都未有,不由得气咽了肚子里,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掸惮袖子朝着明启帝行了礼,便只字未有的转身离去……
明启帝感叹一声,正准备思忖西北之事,皇后却是出言道:“皇上大寿,大月国臣民同乐,乃是天大的喜事,可不应让这些腌臜小事给皇上添了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