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湘总督之前与我父亲乃是同僚,玉娘自幼也常来我府上玩耍,而如今这选秀又要开始,他父亲则将玉娘送至我这里来,让我带着她各处熟悉熟悉,正巧两个小侄子在办满月礼,各府的夫人、奶奶们都要来,我带她过来索性都见了,免得挨个府上跑,玉娘为人坦诚,这性子除了没你这般泼辣,倒是有几分相似,否则我也不会直接带了来。”
叶云水点了点头,冬晚晴虽然与她熟稔管了,但做事还是有谱……
带着些审度的看了黄玉娘半晌,黄玉娘也没过于拘谨,反而又给叶云水福了福身,直接言道:
“早前便听说过世子妃的各种传闻,今日相见玉娘倒觉世子妃并非是外界所传的善人、恶人,而是一性情之人。”
“这般评价?”叶云水挑着眉,没带有任何的喜怒。
黄玉娘则是继续道:
“行善,是您心有怜悯,行恶,是您心有不平,《圆觉经》中所云:一切障碍即究竟觉,得念失念,无非解脱;成法破法,皆名涅槃;智慧愚痴同为般若;菩萨外道所成就法,同是菩提;无名真知,无异境界……善恶不起分别,故而玉娘便觉世子妃所为都乃性情作祟。”
冬晚晴倒是略有惊诧,这黄玉娘与她在时可鲜少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语,叶云水则是笑了,直接言道:“本妃倒是知道为何众人都说这一年的选秀,北湘总督府的嫡女定乃魁首,太后会喜欢你。”
叶云水这话好似前言不搭后语,可不单黄玉娘心中明白,冬晚晴也听出些门道,心中略有悔意,是否不该直接带着黄玉娘来而是应事先与叶云水打声招呼?
黄玉娘耳听叶云水如此直白相言,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红润,似是心中有话欲说,咬了咬唇道:“世子妃说民女能得太后喜爱,民女心中感激,可民女更羡慕世子妃这福全之人。”
叶云水还未还话,门口倒是有人来回,“回世子妃,小公爷到了!”
还未等叶云水说话,便听得院子里响起一阵叫嚷,“二嫂,快来看看弟弟给小侄子们送的礼,这份礼你必须出来瞧瞧,可是弟弟思忖了一个月才寻着的物件,您总不能让弟弟这份心白费!”
耳听这声叫嚷,冬晚晴倒是先起了身,笑着便往外走:“得去看看祈善弄了什么好物件,别又是在那里吹牛皮!”
叶云水看了黄玉娘一眼,却是让黄玉娘的脸色更红,在那里略有不知所措,花儿则上前扶着叶云水起了身,叶云水与黄玉娘道:“本妃不知你心中所想,可你自个儿定是心中清楚今日来这里是欲做何事?”说完此话,叶云水则带着兜兜和姝蕙出了门,黄玉娘留在那里却是面红耳赤,咬着嘴唇焦急思忖。
祈善看着叶云水从正厅出来,则指着那一堆物件道:“怎么样?二嫂?弟弟这可是好礼送上,您总得夸赞两句。”
金镶玉雕镂麒麟床,上面铺的是雪貂褥子,褥子上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摆满一床,那些小物件看着不起眼,可都价值不菲,叶云水看了半晌则点点头,“这床不知躺着舒坦不舒坦……”
祈善立马上前,撩起那雪貂褥子道:“冬暖,有这雪貂褥子铺上还怕个甚?夏粮,有这玉底的床,上面铺上一层小薄褥子,都省了冰盆了,二嫂,弟弟这主意怎么样?二哥也来了?”
祈善说到此,则往另外一方看去,秦穆戎此时正从屋中走出往这方行来,看着那玉雕麒麟床则是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物件,不过才弄了两个?也没给你大侄子和干闺女弄上两套?你这心眼儿可有点儿偏啊!”
秦穆戎这话一出,小兜兜和姝蕙两个牵着小手一起的看着祈善,那小眼神里带着一股被忽略的委屈之色,就差吧嗒出眼泪了!
冬晚晴忍不住转过身去乐,祈善在那里抽抽着嘴角,摸着俩小家伙的脑袋道:“回头给你二人补上啊,而且是更好的!”
小兜兜则直接道:“给大姐好褥子,我要大床!”
祈善只差翻了个白眼,只得掐了小兜兜的嫩脸一把,“放心,定给你最好的!”
小兜兜嘻嘻的笑,显然是又得了逞,这院子里头可是又热闹起来,叶云水则下意识的回头往正厅瞧去,黄玉娘正站在那门口向此眺望,似是在思忖到底是否过来。
黄玉娘这个人叶云水还未想明白。
显然她与冬晚晴来此地应是有求于叶云水,而且此事定关乎于她的婚事,她是欲进宫?还是欲嫁祈善?这却是让叶云水拿捏不准,而刚刚叶云水所说那话正是要让这黄玉娘表个态,可终归是个未出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