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启帝在“安和宫”呆了近一个时辰才起身离去。
未归永和殿之前便已叫拟旨官传旨:
黄正海嫡女黄玉娘许镇国公祈善,一年后议亲,黄正海掌嘴二十,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众人都以为这乃太后的令,而后从文贵妃处得知,太后对此事半句话都未提,这都乃明启帝的旨意。
黄正海这二十个嘴巴子被抽的窝心,回到府邸索性闭门不出。
而黄夫人斟酌了好几日才又拖关系寻到冬晚晴,让她去与世子妃处问上一问,这一年后议亲,她们该如何办?
冬晚晴只是把黄夫人一顿斥责,而后又实在被缠的没辙,只得带着黄夫人与黄玉娘去了庄亲王府。
秦穆戎与叶云水得知这消息后倒是心中安稳。
太后这半句话都不说恐怕是让明启帝心中更加愧疚万分,而黄正海当众挨那二十巴掌,恐是明启帝为了平复太后的心,也是在给庄亲王府看。
本是打算把此事撂下不提,可却没想到黄家又找上门来,看着那礼单上大大小小的物件,叶云水则直接放于一旁。
冬晚晴也没客套,当着黄夫人的面便把话说了,“我本不想管,可是被缠的出不了屋,只得带着他们来寻你,世子妃可莫怪我,我现在恨不得抽自个儿两巴掌,管闲事也管出错,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这无非是在说她当初不该带黄玉娘来……
黄夫人脸上尴尬不已,而黄玉娘则坐在一旁满脸泛青。
叶云水扫了冬晚晴一眼,依旧沉默不语,低头吃着茶,黄夫人陪着笑脸道:
“在此先给世子妃请罪,这实在都是家里那老头子的错,皇上也责罚他二十嘴巴,也是为世子妃出了气。但这婚事……却要一年以后才议亲,不知为何?还望世子妃能给说说,一年后才提议亲,这礼数周折下来又是一年,不提中途会否再有何事,那时玉娘可就已十七八岁了。”
“皇上的旨意已下,你跑来与本妃说这些话又有何意?”叶云水冷漠的端了茶,明摆着是在撵人。
黄夫人面色尴尬,看着冬晚晴不知该再说何话,黄玉娘此时忽然出来,跪在叶云水的面前道:
“此事都乃民女的错,还望世子妃莫怪罪,民女只求世子妃转告镇国公爷,民女愿以后半生来赔罪,请他莫怪民女父亲,民女答应的事定能做到!”
手中茶杯重落,叶云水心中涌了气,也不再顾这未嫁之女的脸面,直言斥道:
“你求本妃转告?本妃为何要答应你?你不过就是北湘总督的嫡女而已,你的后半生何以能赔得了镇国公所受之辱?今日如若不是晚晴带你们来,本妃根本不会见你们,黄玉娘,原本我当你是个心有城府之女,如今看来,你就是个会以眼泪博人同情的普通女子,你配不上祈善。”
叶云水这话说出,黄玉娘的眼泪汩汩而落,继续道:
“民女自知配不上镇国公爷,可皇上已经赐婚,民女生死都是镇国公的人。”
“滚,滚出去!”叶云水急斥怒吼,冬晚晴看出叶云水是真的动了气,则连忙拽着黄夫人离开,更是让丫鬟们去扶黄玉娘起来:
“早就说不应该来,瞧瞧你这话说的不顾脸面,还是快走吧,一会儿被世子爷瞧见,可就不止是叱骂两句了。”
黄夫人略有惊骇,则是扶着黄玉娘起身,黄玉娘有些执拗,却是被叶云水身旁的婆子直接拖了出去。
叶云水心中挂了气,直接叫人往后不再允黄家人进门。
冬晚晴送黄夫人与黄玉娘出了门又折返回来,与叶云水直截了当的认了错:“都是我的错,当初就不该带这黄玉娘来此,也没想到她会有这心计。”
叶云水叹了口气,口中道:“这祈善是怎么了?连娶个亲都如此不顺当,他还硬是认了皇上和太后许的这黄玉娘,依着我,那黄玉海如此羞辱,定不能轻饶,还能攀亲?”
冬晚晴出言道:“他的心思你还不知?娶谁都只是个过场,为了安抚安抚太后的心。”
叶云水怔了片刻,随即叹气的摇了摇头,祈善对她的那份情她虽心知,可这件事她实在不愿往自个儿身上揽……
二人也没再提这件事,又说起了闲杂话,冬晚晴算是把叶云水哄舒坦了,这才放心的走。
可她前脚走,夏氏却后脚便到,叶云水这屁股还没离了椅子,就又被夏氏摁住,“二嫂,三房闹腾开了,可是热闹死了!”
三房?秦慕方?叶云水倒是纳闷的问:
“他们有什么闹腾的?秦慕方的小妾不是已怀了孩子?生了?”最早画屏怀了孩子却流产,而秦慕方又有一妾怀了身孕,叶云水虽没空看顾,但也知就是这几日会有动静儿,可生子还能闹腾,这丁氏想干什么?
夏氏出言道:“什么呀,画屏小产了,三爷就把她又扔回了丁氏屋里,找上后院的一个小妾,而这个小妾怀了,谱摆的可就大了,那时二嫂也正有身孕,未曾来告诉你,丁氏可没少受这小妾的气,这昨儿晚间不是生了吗?你猜生个什么?”
未等叶云水问,夏氏则凑到叶云水耳边道:“的确生了个男丁,可却是个残障,瘸个腿,生下来没过一刻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