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启帝这方继续等候接二连三的叩拜。
待全都礼成,女眷们则到后殿去歇,下晌年夜之前要去“安和宫”叩拜太后。
文贵妃及众妃行在最前,夏氏一同带着几个小家伙儿跟在其后,而乐裳则与叶云水则居尾……
二人相挽而行,乐裳则叹了口气,看着叶云水道:
“还以为再也出不来了,害怕,惊恐,如今出来,却又想窝在那宫中不愿动弹,这人就不能按自个儿的想法活,我可静一辈子,小十四却不行。”
“别这般悲观,你有这本事,就是在逃避。”
叶云水这般劝慰却是让乐裳点了头,苦笑一声,言道:
“世子妃说的对,一直都未摆正自个儿位置,连‘本宫’这二字都觉得刺耳,却还不得不说,其实这条路最合适我,只是不愿认这命罢了,如今已是思忖好了,为了十四,我必须要争。”
叶云水出言道:“这次是求了德妃娘娘为你与十四郡王说的话,文贵妃娘娘如今虽在宫中主事,可她终归只有一个人,且无德妃娘娘的沉稳,往后可多与其亲近一二。”
乐裳点了头,“皇上欲为我新建宫殿,我拒了,愿守在那‘安和宫’中为太后祈福,在那我心里头也安生点儿。”
叶云水没有拒绝,倒觉得乐裳开始用了心,“……皇上赏你的性子。”
乐裳停住脚步看着叶云水言道:
“往后我有什么能做的、不能做的,还都要靠世子妃来提点,你也可放心,皇上身边的位子我自不会再放过。”
叶云水拍拍她的手,却感觉乐裳在颤抖。
有怒、有恼,有不忿,可人生不就如此?都是身不由己。
二人跟着进了后殿,与众妃在一起吃茶,歇息,叶云水倒没生疏,与文贵妃、德妃在一起说着养生的话。
夏氏只坐了一旁听,不敢随意插言,小家伙儿们则都聚了乐裳与文代荷那里玩,惠妃、淑妃俩人好似无人理睬,角落中吃茶叙着闲话,良妃则坐在一旁小寐,绝不掺杂任一其中。
而这一会儿功夫,孟玉欣与袁蝶锦也到此,文贵妃正了正神色,只受了礼,便坐在一旁继续与叶云水叙着话,德妃则看了几眼那些小家伙儿,问着叶云水道:“他们可别玩累了,带下去先小眯一会儿,晚间的礼可不少,他们坚持不住。”
说罢,则吩咐文代荷,言道:“你带着世子妃与小侄孙们去内殿看看,再找几个熟稔的嬷嬷在一旁守着,大过年的别出什么差错。”
文代荷红了脸,立即福身领命,叶云水与德妃二人对视一眼,她也明白了德妃的意思。
是想趁这机会,让叶云水帮文代荷探探脉,看是否能为肃郡王留个后……
叫上了孩子们,叶云水则与文代荷、夏氏往内殿而去,孟玉欣似是看出些端倪,正欲说些什么,文贵妃则叫住她,“太子妃今儿可是有什么急事?连早间的请安都未露面。”
孟玉欣停住脚步,只得缓言请罪,“太子爷交待,让臣妾二人将‘延庆宫’布置妥当再来。”
“重要的连宫礼都可不行了?太子妃还真是知道轻重缓急,不过本宫不是皇后,也没资格说你什么,自个儿掂量着办吧。”文贵妃说完此话,则又与德妃说起旁的事,孟玉欣往内殿看去,叶云水与文代荷早已走的没了人影……
文代荷带着叶云水等到了内殿,将其余的太监宫女全都打发下去,只留下她贴身伺候的,以及吴嬷嬷、邵嬷嬷二人。
叶云水让夏氏带所有孩子们去歇歇,而她则与文代荷私谈起来。
“世子妃……”文代荷开了口,可又不知后半该如何接话下去,脸色通红,攥了攥手,“我,我想请您……”
“我知你要作何,不用多言。”叶云水直接拽过文代荷的手,直接探上她的脉,文代荷的脸更是红,还挂着一股期待之色。
细诊半晌,叶云水则直言道:
“无妨,虽有寒症但不重,服下几副药调理下便可要孩子,可是有了身孕,不少的禁忌不能服,这些你要知,德妃娘娘也要知。”
文代荷露出惊喜,又觉失态,立马收敛回来,给叶云水福了福身,“有劳世子妃了。”
“无论是从何处而言,都希望肃郡王妃能一举得子。”叶云水思忖片刻,提笔下了方子,而后又写了禁忌之物,益服之物,簪花小楷整整写了三页纸,让文代荷甚是感激,捧着那三页纸就似是宝贝,叶云水连忙道:
“这可不是生子的方子,那物件我可没有,只是调养的。”
“世子妃这双巧手下的方子,就是臣妾的福。”文代荷羞赧的将其折叠好放起来,而这一会儿夏氏也从里面归来,“孩子们都歇下了,待前面传信儿了,再让他们起身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