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月耀星垂,转眼间,这一个月的时间很快的便过去。
叶云水这个月领着十四郡王进了两次宫,都只是陪着乐裳一个时辰,就接连带其回庄亲王府。
虽然才短短的一个月,十四郡王胖墩墩的身子瘦些下去,可精神气色都透着一股快乐。
那小胳膊捏起来带着一股子韧劲儿,说话也不再如以往那般怯懦,嗓门都大了,如此变化,让乐裳欣喜落泪,接着求叶云水将其带走。
叶云水自是点头答应,原因有其三:
其一:十四郡王不在乐裳身边,乐裳可放心的陪伴明启帝身边,这仅仅一个月,她手下便多了些可使唤的人,在宫里说话也见得些分量,其二:十四郡王那柔弱的性子必须要改,在宫里越是软,死的越快,乐裳争的再多不都是为了十四郡王?
十四郡王的性子要转变才是最终目的。
孩子小,见到乐裳也不过是乐滋滋说着在外游玩的高兴事,得到两句夸赞就乐的合不拢嘴,叶云水看着乐裳每每站在宫门口朝其二人挥手的模样,都心里涌起酸楚。
这煎熬的日子,何时才能有个了断?
回到庄亲王府,十四郡王便与小兜兜等人凑了一起去玩,叶云水又是准备一番,与秦穆戎离开了庄亲王府。
祈善与黄玉娘定亲的日子也无法再拖。
黄正海等在“楚香楼”坐立不安,这一早至今已经等了有三个时辰却还不见世子妃的人影,这是故意拿他黄正海当猴耍?
看着祈善那副闲淡云清的模样,黄正海真想站起身便离开此地,可再一想太子秦中岳都被幽禁起来,如今肃郡王持管朝政,这帝位谁接茬来坐还是未知数,而他与这祈善结亲,终归乃明启帝的旨意,无论从哪方看,都不乏是一稳妥之策。
撅起的身子又落下,黄正海还未等稳稳心神,门外已有回禀之声:庄亲王世子、世子妃到!
看着秦穆戎与叶云水进门,祈善才从座位上起身相迎,依旧躬身行一大礼,叶云水也没客气,直接应了他这礼,转身看向黄正海。
未等黄正海开口,叶云水则是先言道:
“黄大人来的这般早?”
“老臣的不是,来早了三个时辰。”黄正海这话带了一股子怨气,却也不敢直诉心中不满。
叶云水坐在一旁接话道:
“本妃也没办法,进宫归府便出了门,本妃也是赶前忙后,如若不是皇上催得急,本妃恐怕还得不出空闲时间来,终归是为了镇国公爷的婚事,既然是遵从太后遗愿,由本妃做主,那这定亲的日子不如就选在年末吧。”
黄正海终究忍不住的站起身来,声音抬高几度的质问道:
“年末?那这空闲的几月要作何?老臣直言相问,世子妃为何故意拖延定亲之日?定亲便是年末,那正式成亲之日还不得推脱到几年以后?”
“那本妃索性也就直说了。”叶云水冷下脸来,直言道:
“镇国公可乃当朝唯一的一位公爷,嫁于镇国公可乃你们黄家几辈子的荣耀,黄玉娘本妃所见几次都不甚满意,如若不是皇上赐婚,倒想再为镇国公爷另觅她人,既然所定是黄玉娘,那这几个月就让她好生学学规矩,把在黄家养成的那股子邪门歪心都褪去,再提定亲之事。”
黄正海气恼的瞪了眼,还未等说什么,叶云水已经抽出一张写好的文书,直接撂在了桌子上,“黄大人看过后便摁下手印吧,明日把黄玉娘带到本妃府上,本妃从宫中寻了两位宫嬷教习她规矩,何时教成、何时再议,如若这规矩学不通透,本妃自会上禀皇上与文贵妃娘娘,延后这门婚事,何时她过了这关,何时定成亲之日。”
说罢,叶云水看了一眼秦穆戎,秦穆戎踹了一脚祈善,祈善怔愣之余立马起身拱手谢道:
“劳烦二嫂了!”
叶云水笑着点头,这文书乃是秦穆戎亲自起草,而让黄玉娘学规矩这主意乃是她所出。
祈善也说起黄玉娘在他去年出城为皇族长办事之时忽然出现,叶云水更觉此举无错。
三皇祖父的交待黄玉娘都敢擅自插手去见祈善,如此心急深沉的女子,绝不可纵容。
黄正海看着那文书气的手发抖,“世子妃这哪里是要老臣嫁女,这是逼迫老臣退婚!”
“这话黄大人也莫怪罪,此事本妃已经上禀文贵妃娘娘,文贵妃娘娘也是此意,如若黄大人自觉此事让黄家为难,自可上奏再议。”叶云水说完,便是一副等待他摁下手印的模样。
文贵妃已经点了头,黄正海还敢有何说辞?
皇后已逝,文贵妃便是如今的后宫之主,黄正海咬着牙摁上一巴掌印,秦穆戎将文书收好,索性直接带着叶云水上楼去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