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未成想,她在与女官叙言之时,角落黑影之中还有一双耳朵在仔细的听着,待她回宫时,这双耳朵也立即离去,而是奔向了“延庆宫”,孟玉欣正等在那里……
德妃得到这个消息,虽然心中窃喜却也埋怨文贵妃太过大意,本是说好此事暂时不露,可她却在此时禀给明启帝!
心中一晚都未睡好,第二日一早便去寻文贵妃。
探望过明启帝之后,她则欲埋怨两句文贵妃,可文贵妃把那未颁布的圣旨拿出,德妃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
长喘了一口气,德妃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嘴一直都合不上,文贵妃歪躺在榻上,“本宫就等着了!”
二人又对此事合计半晌,德妃则匆匆离去。
如今谁都没有文代荷的肚子重要,这可谓之她们后半生的命。
可德妃回到“永宁宫”时,却是惊愕的皱了眉,孟玉欣怎么也在此?
看到德妃归来,孟玉欣带着秦素扬立即站起身为其行了礼,带着胆怯之相言道:
“给德妃娘娘请安了,臣妾只是来探一探肃郡王妃,没有他意。”
文代荷朝着德妃摇摇头,示意她未跟文代荷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德妃落下脸来,看了看孟玉欣,则是道:“她还需要休养,如若无事,请太子妃先回吧。”
孟玉欣点了头,叫着秦素扬过来,说上两句寒暄的话,她们则离开了“永宁宫”。
二人一走,德妃就埋怨的看着文代荷,“怎可见她?”
“您不在宫中,儿媳恰好就在这里等着,孰料她直接进来,儿媳也没处躲,不过没吃她送来的东西,也没饮她碰过的水,周围还有这些嬷嬷们护着,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
文代荷如此一说,德妃才算心撩了地,“希望如此!”
德妃未与文代荷说起肃郡王的事,而是让宫嬷们送了她回后殿歇息,待肃郡王夜晚归来时,德妃才叫他到内殿,母子二人促膝密谈。
说了圣旨之意,肃郡王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的笑。
“兴许,这回算是熬出头了。”德妃咏叹一声,“你可怪母妃?”
肃郡王摇了摇头,“母妃之苦儿子心中明了,何来怪罪?一句童言戏语招来祸端,这可谓是天命。”
“母妃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德妃拍拍肃郡王的手,额头转向窗外,看向“安和宫”的地方,“如若有朝一日,本宫能住进那个地方,便是死而无憾。”
“另起宫邸便可。”肃郡王知德妃心中所想,“太后之地容不得他人亵渎半步。”
“亵渎?”德妃嘴角扬起苦笑,“这辈子,母妃也只有这唯一的奢望了。”
“母妃……”肃郡王还欲再说,却见德妃屡屡摆手,“去看一看代荷,她是这件事的关键。”
肃郡王起身拱了手,正欲行到门口之时,德妃又补了一句:
“荒北之地有一位圣僧前来寻其弟子,其弟子名号净空,你可代之寻一寻。”
肃郡王怔住,“可有收至麾下之必要?”
德妃点了头,肃郡王迈步出门……
叶云水得知此消息乃是送十四郡王进宫时听乐裳提起。
这自乃是文贵妃告知,叶云水听后心里不由得嗔怒埋怨,怎能因明启帝一句话便漏此消息?文贵妃啊文贵妃,这般忍不住气!
“那德妃怎说?”叶云水看着乐裳,乐裳摇头:
“一直都未见她,前几日太子妃时常去探文代荷,起初德妃不让,可太子妃还带着太子之子秦素扬,弄哭他一次,明启帝得知略有责怪,故而德妃只得哄了两次,这才算过去。”
“终归是皇孙,纵使那旨意真的颁出,皇孙依旧是皇孙。”叶云水叹了口气,乐裳脸上则是笑,看着在一旁识字的十四郡王,言道:“这两个多月,他长大了,有劳你了!”
“你松懈不得。”叶云水如此提醒,乐裳自当点头,“不敢半丝松懈,纵使那位登基。”
乐裳如此清醒,叶云水不由得心里松了口气……
而就在二人闲谈之余,门外有文贵妃的贴身女官前来求见,未等乐裳的宫嬷通禀,她则已经冲进殿来,看到叶云水在此,则是直接的跪在地上哭求道:“世子妃还在此果真是好,肃郡王妃忽然流血不止,整个人也昏了过去,贵妃娘娘昏了过去,德妃娘娘特命奴婢来请世子妃过去!”
“流血?这是怎么搞的?”叶云水大惊之色!
越不想出现什么事越会来事,这文代荷好好的,怎么就赶在今时今日出了差错?这可如何是好?
顾不得再多思忖,否则不单是出了错,还容易出人命!
叶云水连忙出门上了轿辇,由着小太监们抬着便往“永宁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