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还有三皇祖父在,他虽许久不管朝事,可篡位造反一事,恐怕他不得不插手,这也是秦穆戎直接来此的原因。
“看来老夫在这涅粱城里头呆不久了。”三皇祖父听二人说完,忽然冒此一句,叶云水则是道:
“侄孙媳妇儿如今脑子乱了,三皇爷爷还是把话说明吧。”
“又来调侃老夫。”三皇祖父说到此,则看向秦穆戎,“你有什么打算?”
秦穆戎苦笑道:
“容得我有什么打算?老头子不愿要那位子,我自也不愿要,整日窝那空旷的殿堂里,连气味儿都闻不到几缕清新,还不如田野农夫过的舒坦,宫里头的事,就让他们争抢吧,我只求府安。”
三皇祖父哀叹一声,随意道:
“老夫也不插手,把耳朵堵起来就是,老了,心也懒,不愿插手这等闲事,有这功夫还不如吃两杯茶,逗逗鸟,随你们折腾去吧。”
虽是随意一句,秦穆戎也算心里有了底,而与此同时,“延庆宫”中也在上演着一场好戏。
得知文代荷小产,孟玉欣还未等张开嘴乐上几声,秦中岳就追了进来,将她好一顿毒打!
“你个死娘们儿,你到底是有没有心眼?本宫最难的时候你居然还使手段让那女人小产?所有人都会怀疑到本宫身上,你是想看着本宫死?那也定是要你陪葬!”
秦中岳几巴掌便将孟玉欣抽的坐不起身,孟玉欣嘴角流出血丝,却仍旧在哈哈大笑,“本妃没有子,她有?凭什么?如若不是臣妾先弄了她,你的太子之位早就没了!你是在等死!”
“你……你再敢胡言一句?”秦中岳上前又是一巴掌,孟玉欣却是从地上爬起,指着他道:
“你可知皇上已经下旨?如若文代荷诞下一子,你的太子位便废了!庄亲王爷都进宫指骂皇上,母后已经不在,你以为你的位子还能坐稳?”
“你说什么?什么旨?何时下的圣旨?”秦中岳听她那话心中略有怔愣,可愣过之后确实卓然不信,“你少在这里放屁,你如若拖本宫后腿,本宫就亲手掐死你!”
“你掐?你弄死我,弄死我你就永远也承不了皇位!”孟玉欣指着自己的脖颈,脸上的那丝嘲笑让秦中岳涌起莫大的恐惧。
不等他再多言,孟玉欣则是吩咐人去把那日回禀事的宫女叫来,那宫女跪在地上清清楚楚又说了一便,秦中岳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下意识的,秦中岳从身边抽起一把刀就穿了回禀宫女的胸膛,那一股鲜血迸出,沾染他一身……
秦中岳拎着刀,看向孟玉欣,“你以为让文代荷小产便可稳住位子?本宫这就去找肃郡王和德妃!”
拎着刀便欲走,孟玉欣却将他拦下,“他二人不是关键。”
秦中岳怔住,孟玉欣叫人来将那宫女的尸体拖走,那神情好似她只踩死了一只蚂蚁般淡然无味,将身边所有人都撵下,她则凑近秦中岳,脸对着脸,连血迹都蹭在身上,轻声的道:
“你弄死他二人,还有别的皇子,别的妃子,你要弄死的不是她们,而是……皇上。”
最后两个字轻的好似飘于空中的一片柔叶,可听在秦中岳的心里却貌似惊雷,连头皮都炸了起来!
“他是父皇!”
嘶吼一声,却被孟玉欣堵住了嘴!
“他是你父皇又如何?你乐意死,臣妾不乐意死,孟家人也不想死!你可要好生思忖,文代荷小产,所有人都会怀疑到你的身上,你如若现在不马上有动作,死的即刻就是你,太子殿下!”
孟玉欣这话一出,秦中岳的身体僵硬无比,“你……都是你搞的鬼,你个死女人,本宫掐死你!”
说罢,秦中岳的手狠狠的攥上孟玉欣的脖子,孟玉欣的脸色滕然通红,猛咳不止,连眼睛都凸了出来……挣扎之余,孟玉欣乱蹬乱踢,踹上秦中岳的肚子,这才算把秦中岳踢的松了手。
趴在地上猛咳,呕吐,孟玉欣呛着嗓子,言道:“信不信由你,你再不去,你就是第一个要死的……”
秦中岳仓皇的坐在地上,拳头拼命的捶着地,任凭手破血流也不停。
发泄了一通,秦中岳则拽过孟玉欣,“你去,你去弄死他。”
“浑说,除了你,谁还能做得到?”孟玉欣趴在他的身上,“你还有何不敢?母后都是你气死的,何况父皇?虎毒不食子,他都不顾你的命,你何以孝他?拿命来孝吗?”
秦中岳的身子怔愣不已,呆滞在地好似傻子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恍然反应过来,念叨着:“死,杀……”
明启帝得知文代荷小产的消息惊愕不已,随即悔然哀叹,看着文贵妃那副落魄模样,明启帝则是哀叹一声,随即言道:“罢了,又不是仅此一个,再给肃儿许上两个侧妃,这事儿就交由你办了。”
“他……”文贵妃说不出话来,文代荷乃肃郡王妃,再为肃郡王选侧妃,那她文家的位置往哪里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