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吓了一跳,刚才只注意老弱病残了,没发现有不少身体倍儿棒的青壮年男子不知何时也跟进了客栈中,现在大堂内人满为患,而且气场不对,看样子就像黑社会要斗殴似的。
她一愣之下继而大怒,气乎乎地跳到两群人之间,大声骂道,“没病的人给我滚出去,不然就是没病找病,那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我哥并不是大夫,不过是一片善念,要用比济世堂名医还要高明的本事来救互扶伤,你们跟过来夹七杂八的废什么话!分了我哥的神,救坏了人谁负责?医者父母心,不分门派身份,一视同仁,要按照伤重的程度来治,轮得到你们一群粗坯来搅和多嘴吗?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事非,现在这情况就是小爷我说了算。要么,安安静静待在这儿看诊,要么,立即给我滚出去!”
一番话,说得两拔人全对她怒目而视,但她凛然不惧,一一瞪了回去。
半晌,那个高大如黑塔的男人先服了软,带着他的人气哼哼地坐到门边去。而那个看来坚毅狠辣的瘦高个则带着自己人闪到楼梯边。
如初逼视着两方人马,以眼神威胁他们不许轻举妄动,否则己方的伤员小命不保,感觉双方都镇定了下来,她才回到虚海身边帮忙。
“我把伤者分了类,也粗诊了脉,但我没有施治的东西和草药,必须立即弄点来。”很快,虚海就提笔在纸上写了草药的名子递给如初,低声道,“草药多多益善,但你不要自己去,深更半夜的,我不放心。”
不就是需要医疗器械和药品嘛,好办!
如初粗略看了一下,就先回到楼上去,正好八重因楼下闹哄哄的已经起了床,于是立即叫她拿了银票出来,之后又跑回楼下,对着那个粗豪的壮汉和精明强悍的瘦高个勾了勾手指。
那二人本来是对头,这时却不禁互相看了一眼,走了过来。
“请问二位英雄名姓?”如初问。
“陈大成。”瘦高个儿答。
“王如龙。”壮汉答。
如初态度稍放得温和些,一抱拳道,“那陈兄、王兄,还请帮个忙。我哥这边需要点东西,可是我又走不开,烦请二位跑一趟如何?”
“可是草药?”陈大成性格比较稳重精明,立即猜出如初之意,“这怎么能说是帮忙,本就是我们欠了贵兄弟的恩情,跑腿的事就交给我吧。”
“有劳。不过也不只是这些,还需施针行药所用之物,反正大夫们出诊要用的,有什么要什么。”如初一边说一边拿出银票,“只怕两位还有不少轻伤的手下吧,我哥的意思是救人救到底,谁让我们哥俩赶上这一桩呢,索性不如一次多买点草药,免得来回折腾倒耽误时间。”
陈大成接过药单,却没拿银票,略施一礼道,“贵兄弟仗义援助,陈某已经感恩不尽,银子的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如初早就打量过他和那个王如龙,虽然这两位首领似的人衣着整齐,但看起来也不是富贵之人,况且深更半夜的,到哪儿去筹措银子,因而拦道,“我看这位陈兄也是个英雄,做事何必这么婆婆妈妈?我们兄弟二人既然存了善念,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陈兄又何必介怀?这时候凡事都要快,哪有时间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我去买。”一边的王如龙走上前,伸手夺过陈大成手中的药单,又拿了如初手中的银票,“大恩不言谢,我王如龙行事向来爽快,现在我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但倘若小兄弟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跟我说一声,我和我的弟兄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