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谁做的?”
“给赵芷。”小冬解释说:“我也做不来别的……送旁的玩器衣饰倒是简单,可是又缺了份儿诚意。”
那荷包是如意样式,上头已经绣上了并蒂花的样子,只有寥寥的几根线条,显得很清雅。
“你这个师傅没有白请,看着比以前是好多了。”
小冬把荷包拿回来,瞅他一眼:“难道我以前做的很差?”
秦烈一脸勉为其难状:“也还算不错……”
这等没诚意的夸奖比贬损她还讨厌呢。
小冬把荷包放回篮子里头,脸板着,可心里并不生气。
秦烈问她:“你的功夫撂下没有?”
说起这个来小冬顿时心虚,从秦烈走了,她基本就没怎么练过。俗话说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三天不练同行知道,这都超过三个月没练了,秦烈焉有发现不了的?
一看她露出心虚状来,秦烈就明白了。
他说:“你啊……”叹口气没再说,等了一下又笑了。
小冬寻思着这难道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极反笑?偷偷转过脸儿瞄一眼,秦烈正看她,两人目光一对上,小冬心里虚,脸腾地就红了。
她又背过身去,屋里头静悄悄的,秦烈也半晌没言语。过了好一会儿,秦烈问:“那只猫呢?”
“胡妈妈说怕身上有虱子跳蚤,逮去洗澡梳毛去了,说过两天都拾掇完了再给我抱。”小冬清清嗓子:“我给它起个名叫梅花,你觉得怎么样?”
秦烈想了想:“此名何解?”
小冬解释说:“那猫爪印可不就象五瓣的梅花么?难道不合适?”
秦烈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再合适不过了——不过梅花是只公猫。”
小冬差点儿让口水呛着,顺过气来,硬撑着说:“这个名字很逗趣,我看挺好。”
秦烈点头说:“正是。”
小冬终究还是撑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外头便能听见了,红芙问了声:“郡主?要吃茶么?”
小冬忙说:“不用。”
秦烈不便再留,他起身要走,小冬跟了两步相送。人家送客是送到门口,她是送到窗边。秦烈回头一笑,翻出了窗子。
小冬寻思着他这溜门翻窗的业务倒是十分熟练,又想起他临去时那一笑——静静站了片刻,才合上了窗子。
以前她总是觉得自己还小,是小孩子。秦烈呢,是个象赵吕一样的哥哥。他跳窗子来找她,小冬一面觉得他象大孩子一样顽皮,一面又有种偷偷违反规矩的刺激感觉。秦烈与赵吕不一样,赵吕虽然疼爱她,可是仍然是个规规矩矩的世子,秦烈却成长在完全不同的天地里,他和小冬讲童年的趣事,象粘知了,捉蛐蛐,逮萤火虫,做哨子,做风筝,钓鱼,捉虾,打猎……
可是经过几年时光,他们都长大了。
秦烈已经是气宇轩昂能顶门立户的男子汉,小冬也不再是梳着丫髻懵懂不知世事的孩童。
也许秦烈以后……也不会再多来了。
小冬终于赶完了那两个荷包,拿去给赵芷。两个荷包里都装了东西,一个里头装的是一对红珊瑚连理扣,另一个里面装的是赤金镶宝石鸳鸯佩。赵芷高兴得很,拿着左看右看,连声称谢。高兴了一会儿,却又慢慢的敛了喜色:“来日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小冬说:“你说哪里话,章公子肯定是要留在京城的吧?你娘哪舍得你离这么远?”
赵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娘在想什么,明明也舍不得,却还是定了他家……”
“就算是去屏州住几年,那来往也方便得紧。你看,我那位表哥,他是遂州人氏,和屏州离得不远,不也常来常往的么?”
这话当然是有意宽慰。赵芷是嫁给人家做媳妇的,自然不能象秦烈那样走南闯北的四处都去。
赵芷忙把话岔开去:“过两天就是中秋,你又给太后娘娘预备什么节礼了?”
小冬笑笑:“我原来想绣个扇面的,可是一想,都这个时节了谁还用扇子?于是改做了双鞋。”
赵芷点点头,凑近小冬,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圣德太后娘娘疯啦。”
“什么?”
“听说已经不认得人了,整天不是撒泼哭骂就是号哭不止,还用花瓶把宫人的头都砸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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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连赶了两场,中午在娘家,晚上和老公的一帮兄弟姐妹——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