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抿唇,“还望李太医能竭尽全力,婉婉一旦恢复,本宫必有重赏。”
——
光熹帝上次让楚风去查温婉的底细,结果什么都没查到。
御书房内,光熹帝眉头深皱,“怎么可能查不到?”
据他所知,温婉的亲爹是平江县人氏,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而温婉生母早亡,她身上的嫁妆,跟她生母有关。
说白了,要想弄清楚温婉的来历,只能从她生母查起。
然而楚风却告诉他,连暗卫们都查不到。
楚风问:“会不会是皇上多心了?”
光熹帝觉得此事相当蹊跷,按理说,他不会看错的,宋巍妹妹头上戴的那些首饰,雕刻工艺出自内务府。
只可惜,没有很明显的身份标识,所以即便知道工艺不凡,也不能直接猜出背后主人的身份。
毕竟内务府流向各宫的首饰那么多,诰命夫人以及世家千金们一入宫,得到赏赐的不在少数,这么一算,要想查起,范围实在太广。
“没准是哪位世家千金。”楚风说:“虽然世家千金下嫁给乡野村夫这种事有些荒唐,但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但愿如此吧。”光熹帝点点头,让楚风撤了人,不打算继续查了。
至于光熹帝为什么会查不到。
一来是因为长公主有先见之明,当年走的时候把重要的那几件全拿走了,留给温婉的都是没办法追溯到身份的安全首饰。
二来,长公主的人中断了线索,甚至给光熹帝的人提供了假线索,以至于皇室暗卫查到最后一无所获。
坐在茶轩内,长公主看着暗卫们传回来的密报,太阳穴蹦个不停。
皇帝之前从来没查过婉婉,如今突然安排这么多人找线索,是不是太后跟他说了什么?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来的人是陆行舟,他手上端着个珐琅彩汤盅。
“后厨那边刚炖好,我顺手就给端来了。”陆行舟说话间,已经把汤盅搁到长公主面前,眼风瞟到案上的密报,顺势坐下,问她,“在忙什么?”
长公主有些不安,“皇兄在查婉婉,我担心对他们小两口不利,二郎,你擅长布置暗桩,帮我好好安排一下,一定要阻止皇兄顺藤摸瓜摸到陆家头上来。”
顿了顿,她目光阴沉道:“母后为了复仇,已经疯了,害了晏清还不够,如今又想打婉婉的主意。”
太后的行为着实偏激到令人心生反感,陆行舟深吸口气后安抚地握住妻子的手,“放心,一切有我。”
——
生宝宝是温婉目前的头等大事,每次到了月事那几天,她对自己的身体都格外的关注。
然而来京城半年多,肚子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眼瞅着没多久就要回宁州了,温婉想到临行前婆婆的嘱咐,整个人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七月,北地入秋。
温婉歪靠在小院里的藤椅上,掐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好像超过两天没来小日子了。
她紧张地盼着第三天,第三天没来,又盼着第四天,第四天也没来。
温婉不敢盼了,她如今还在喝药,多耽搁一天就多了一份风险。
李太医再来的时候,温婉在纸上写,让他不忙扎针,先给她号脉。
嗓子的事儿,号脉本没用,李太医只当她是别的地方不舒服,就按照她的吩咐,仔细给她摸脉。
这一摸,李太医脸色变了。
温婉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宋芳从外面进来,瞧见这一幕,急忙问:“李太医,是不是我嫂嫂哪里怎么了?”
李太医道,“遭了!是喜脉,不过还很微弱,估摸着也就一个月出头。”
宋芳顿时笑了起来,“喜脉,那不是大好事儿吗?您干嘛愁眉苦脸的?”
李太医眉毛都纠结到了一起,好久才道:“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要保住孩子,往后就不能再扎针喝药,也就意味着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瞎,宋娘子的哑疾,可能永远都治不好了。”
宋芳当即跳起来,“您的意思是,要孩子就不能治嗓子,要治嗓子,这个孩子就得拿掉?”
李太医点头,很不情愿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