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颠颠簸簸的,苏珈珈坐的很稳,玄苏却东跌西倒的,躺了一下,怕磕到头,又马上起来。
虽然放缓了脚步,偶尔走走路,偶尔让苏珈珈带着飞一程,偶尔坐坐车,但也很快就要回到傲龙国了。
期间,玄苏的伤口已经完全结了痂,只是有一道丑陋的伤疤,玄苏很不开心,又不能说,只能先回去,看看有什么办法。
想到回去,玄苏想起了令狄,这么一算,都有大半个月没见到他们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偷懒。
我要回去,抓他个正着。
还有文曲,也不知道心情平复了没有…但愿他能早点恢复。
安临阳倒是用不着担心,那个闷葫芦,就是话少了点,我不在,可能又闷了十多天。
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玄苏忍不住的开心。
进了城,玄苏拖着苏珈珈去商铺,购置了一些东西,给令狄带了些吃的,其他人就没管了。
玄苏心想。
等我回去,令狄一定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在那里感叹,他怎么有这么好的老板,哈哈。
当然,他还问了问苏珈珈:“苏珈珈,你有没有想吃的?”
苏珈珈没有说话,意思就是不买。
玄苏默了一下,讨好道:“我这衣服…”
苏珈珈知道他的想法,道:“回去给你缝。”
玄苏得意的笑了笑,黑色衣服还是不能衬托他绝尘的脸,只有白色加补丁才能彰显他的特别。
出了商铺,玄苏提着大包小包,就回了店铺。
站在“玄苏的店”门口前,玄苏被这景象惊了一下,一个大大的封字贴在门中央。
怎么回事?
店怎么被封了?出什么事了?令狄呢?
玄苏稳了心神,故作镇定的拉了一个小厮模样的路人来问。
玄苏:“这位小哥,这个店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被封了?”
路人打量了他与苏珈珈一眼,见二人皆是一袭黑衣,气质雅正,容貌惊人。
便问道:“二位不是傲龙国人吧?”
玄苏道:“不是,游经此地,看这店面极大,却被封,心有疑虑。”
路人哼了一声,道:“傲龙国啊,如今有两大害,一害是那采花贼令狄,这店就是他开的。”
玄苏:……
好吧,他忘了令狄的身份了,不过令狄也已经从良许久了,怎么突然就被人发现了?
路人继续道:“这第二害,就是那无耻的安临阳!”
安临阳!!?
这是怎么回事,临阳不是受人推崇的大将军吗?怎么会变成傲龙国一害了?
玄苏尽量保持冷静,问道:“我曾听闻,傲龙国是信奉临阳将军的,怎么如今?”
路人听到安临阳的名字,竟然啐了一口,反应比提到令狄还大,道:
“他是哪门子的将军,都是假的,他才是那个卑鄙的小人!”
玄苏愣了半刻,失了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在的这半个月,怎么感觉傲龙国跟翻了天一样。
玄苏总觉得这事情蹊跷,怎么出事都挑在一起了?
道谢了那路人,玄苏有点失神。
苏珈珈问道:“你打算如何?”
苏珈珈的声音,将玄苏拉回了现实。
店是回不去了,令狄也不知所踪,也不知道是否安全,玄苏想还是先去一趟将军殿,也许能得到一点消息。
来到将军殿,再不复往日繁华景象,而是破败荒凉。
将军殿,竟然被人给砸了。
那块刻了临阳名字的匾,碎了半截落在地上,门口被巨石阻拦。
玄苏竟然连内殿都进不去。
那临阳肯定也不在这里了。
失了线索,玄苏去了茶馆,他这一去一回,也没有多久,令狄和安临阳的事,应该还是茶馆闲谈的话题。
果然,就有人在聊了。
路人甲:“你说这几天,老天是不是开眼了?”
路人乙:“可不是,先不说那个采花贼,就说这安临阳,蒙骗了我们多久!”
路人甲:“就是,就是,那败央之战,人家是约他独战,他却叫了人来。”
路人乙:“对呀!他不战便不要去也好,竟然设下陷阱!”
路人甲:“亏得我们信奉了他这么久!要不是古战场突发异象,将当年的情况放映了出来,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古战场?异象?这又是怎么回事?
玄苏心头一惊,败央之战?
“嘭!”
一声响在茶馆里响起。
“今日我们来讲,败央之战。”
是个说书人。
他说的,还是败央之战,只不过内容,却大不一样,他所说的,是真实的败央之战。
也就是副将放箭射杀了藏洛的那一场。
说书人话毕,有人便骂骂咧咧的。
这画面就像是刚来傲龙国,玄苏与令狄听书的时候,只不过那时,说书人是文曲老头,人们骂的是敌军,赞的是安临阳。
而现在,人们唾骂的,成了安临阳。
这世道真真是变幻无常,可玄苏也不禁想,将安临阳推上神坛的,不也正是这些唾骂着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