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苏不由得吐槽道:“你能有啥经验。”
归箔拍了拍胸膛,道:“本殿下好歹也是,在深宫里长大的人,那些个勾心斗角,看的可多了。”
玄苏撇嘴,明阳皇帝独宠皇后,膝下也唯有归箔一子,保护的极好,哪里让他受过什么迫害了?
要说深宫的勾心之事,恐怕归箔,还没玄苏经历的多。
可玄苏也觉得,此事极为怪异,哪有楼阁在房门口挂着路牌的?
令狄对这些不是很了解,看两人都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就有些心虚,问归箔道:“那,该怎么办?”
归箔翻了个白眼,道:“叫我殿下!”
令狄无奈,道:“呃…殿下,现在该怎么办?”
终于听到了殿下二字,归箔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双手背在身后,度着步子,缓缓道:“这里道路设置的如此复杂,却偏偏在门前挂了指引牌,定是想…误导我们!”
“对,一定是这样,终点肯定是一个陷阱,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按照路牌上指的方向走!”
玄苏听了,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令狄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听了归箔的话,又看玄苏也点头,就深以为然。
于是,令狄问道:“那,我们往哪走?”
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事吧,只知道哪里不能走,却不知道应该走哪里。
归箔想了想,道:“根据本殿下的经验,越安全的地方就越危险,反之,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所以…我们就往反方向走!”
听了归箔的话,三人真的开始往反方向走。
暗处跟随人员:“……!”
这情况又脱离了控制,只得又寻着密道去向主子报备…
红烛添香,绿萝纱如轻烟缭绕,贵妃榻上,美人慵懒的斜躺着,见了来人。
丹唇轻启:“如何?”
那人一席黑衣,半跪持礼,回道:“他们怀疑有诈,故…循着反路而行。”
闻言,檀英扶额,美目微闭,似是有些无奈。
怎么样也没想到,竟都是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她都做到了这般地步,那三人竟还是没能成功离开,也是厉害了。
此时,外边传来声响。
“这里怎么这么黑。”
听着奶声奶气的,应该是归箔。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听了,双眉一紧,望向檀英。
檀英猜想,那三人应该是误打误撞,进了底层,这不是,往她手里撞吗?
罢了罢了,随缘吧。
檀英摆了摆手,黑衣人便起身后退了几步,慢慢隐入了黑暗之中。
此时,玄苏等人却是推门进来了,檀英作势闭上了眼。
“哇…”
“嘘!”
令狄一进屋,就要惊呼,却被玄苏一手捂住。
令狄不解,玄苏眼神示意屏风后的贵妃榻,令狄才发现,这还有个人。
待看到榻上之人时,令狄小声道:“这不是那老板娘吗?”
玄苏点了点头。
令狄:“她怎么在这里?”
玄苏观察了一下这里的设置,房间很大,床帘,幔帐,卧榻,桌椅,梳妆台,烛台,墙上有些字画,墙角摆放着瓷器花草。
各类物件应有尽有,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屋子。
这些东西,可绝不是一个青楼老板娘会有的东西,这女人身份不简单那。
玄苏不动声色,回答令狄道:“这应该是她的房间。”
看这里烛火通明,令狄便感叹道:“竟然还有人是点着蜡烛睡觉的。”
听了两人的对话,归箔有些害怕,他对这里的老板娘有阴影:“那我们岂不是走错路了?”
玄苏:“而且还是入了虎口。”
归箔不满的嘟囔:“谁带的路?”
玄苏看向令狄,归箔也跟着看向令狄。
见两人都望着自己,令狄:“…??”
他只是发现有个暗道,可说要下来的人,是玄苏啊。
但他知道,争论是没有用的,所以他没有辩解,只是说道:“我的天那,你们别看我,为今之计,是要趁她没醒之前,赶紧出去啊。”
两人这才收回了视线,看檀英没有苏醒的迹象,一行人便蹑手蹑脚的出去,出去时,归箔还在腹议:
睡得这么死,跟头猪一样。
玄苏等人走了没多久,檀英的美目便缓缓睁开,她看着打开的门,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对着暗处说道:“继续跟着他们。”
暗处一抹黑影得了命令,闪身便消失了。
檀英起了榻,盈盈迈步,行至铜镜之前,取了一缕秀发在身前,缓缓打理着,再看台上,有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支翠绿的百叶化蝶钗,材质晶莹剔透,光泽亮丽。
在这悠悠黑夜里,更显幽光。
檀英看的入神,这钗子是他人所赠之物,这么多年,她从未佩戴过,却一直带在身边。
每每看到这钗子,檀英就会想到一个人,那人总喜欢用一段绿绸,将三千发丝绑在脑后。
他也总爱穿着墨绿的衣裳,这般花哨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意外的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