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虎：“快点拿来，白痴。”

玄苏：“白痴反弹。”

一人一虎争锋相对。

见玄苏执拗的样子，胖虎知道让他自己拿出来是不可能了，那就只好动爪抢了。

“拿来！”

胖虎在桌上蓄力，打算一举跳到玄苏怀里。然而玄苏早就看透了它的意图，在它扑身上来时，运转灵力往旁边移动，就让胖虎扑了个空。

开玩笑，相处这么久，胖虎屁.股一撅，他就知道它要拉什么屎。

看胖虎此刻灰扑扑的趴在地上，依它的性子，肯定是不会罢休的，糕点还是很不安全。

趁着胖虎还没爬起来，玄苏赶紧用双手抓起糕点就往嘴里送，不过一会，碟子就空了一半。

胖虎飞速爬起来，窜到桌上，与玄苏争抢着，电光火石之间，就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碟子。

虽说宫里的糕点做的比较细腻，但终究是干物，一口气塞满了嘴的后果就是，糕点黏在了口腔里，咽不下去。

好在宫女有准备茶水，玄苏摸起精致的银质茶壶就往口里灌，这粗鲁的动作，可一点都不像个养尊处优的王爷。

好不容易把糕点咽下去，余光却瞥见了一抹鲜艳的红，也不知道在那里多久了。

“咳咳。”

假意咳嗽了两声，给胖虎提了个醒，示意它不要暴露身份。

“不知熙王今日拜访，所为何事？”

被玄苏发现后，檀莘窕窕大方走来，她今日还是穿着女帝的朝服，应该是刚刚下朝便赶来了。

看她微微上扬的眉眼，貌似心情不错。

玄苏先依礼作了揖，此次是有求于人，该有的样子还是得有。至于刚刚那般不美好的举动，玄苏丝毫不在意。

他本来就不是注重仪态的人，上次也只是不想卷入风月国的皇室纠纷里去，才故作清冷。

这更像是一种示好，檀莘的神情更加舒坦了。连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些：“不必多礼。”

玄苏起身，才说明来意：“今日前来，是想借阅一下贵国典藏书籍，还望女帝允准。”

檀莘的神情滞了一下，笑意凝固在眉角，不确定的问：“仅此而已？”

玄苏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他应该有别的事？

见他神情，檀莘便知道了答案，刚刚还略带喜色的脸忽而冷了下去，沉声道：“此等小事，阿姊也可批准。”

玄苏如实说道：“未曾寻到她，才不得已叨扰女帝。”

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疑惑万千，不明白檀莘的脸色怎么突然就不好看了，他也没做错什么啊。这脸还真是说变就变，翻脸比翻书还快。

檀莘迟迟不做回应，玄苏心里犯嘀咕，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和檀莘交流，沟通有严重的障碍。

要不还是先去找檀英吧，虽然他急着查找无栖的资料，但这檀莘他实在是太不了解了，完全摸不透她的脾气，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等了片刻，檀莘还是侧着脸不理睬玄苏，玄苏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女帝不方便的话，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若有打扰，还请恕罪。”

正当玄苏转身迈步要走之时，檀莘却叫住了他：“为何你们都向着阿姊，是我不如她吗？”

她的语气有些激烈，但玄苏听出了些许的委屈。这一句话里，问了许多许多她未曾说出口的话。

檀莘是在檀英的光辉下长大的，两个人都很优秀，想来从小就会被人拿来对比，对于好强的檀莘来说，檀英一方面是她所崇尚之人，另一方面，也是她的阴影者。

毋庸置疑，檀莘是爱着檀英的，不然也不会在她继位后，还保留着檀英的权力，替檀英收拾着宫殿。

但除了姐妹之情，檀莘也有恨意，恨她夺去了所有的光辉，也夺了所有人心，最大的矛盾点…就是奏离。

或许檀莘对奏离的恨意，也来自于此。恨他眼里只有檀英，也恨他毅然离开，从此只剩檀英一人。

“简单些。”

似乎没弄懂玄苏的话，檀莘有些愣神：“什么？”

玄苏转身，看着檀莘，自然的说道：“简单些，别让自己看得太复杂。”

忽而又抬头看这一树的红枫叶，在阳光底下摇曳：“你看，这枫叶是不是很美？”

看玄苏这么没头没脑的问她，檀莘一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没等到檀莘的回答，玄苏便自问自答道：“很美。”

“就像你站在这里，也很美。”

忽然听到玄苏这么认真的夸她，檀莘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玄苏话里的意思，竟也能听懂一些。

“一国之主并不好当，可你却把风月国治理得井井有条，上下无一不服，还用雷霆手段解决了，当年你阿姊都未能解决的朝堂弊端，你为什么就不看看自己的好呢？”

“你很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