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丘知道苏珈珈说不知,那便是真的不知,可线索到这又断了:“惊尧在那魔物手里……可惜我暂时还没有找到祂的藏身之所。”
闻言,苏珈珈眼眸沉了沉,自语问道:“祂…到底是何来头。”
扶丘的眉下更疑:“这也是奇怪,我查阅了天庭所有典籍,都没有那魔物的记载,而且,这几千年来,祂都没有动静,只是近年才开始大肆动作,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温凉声起,苏珈珈言:“也许…祂比天庭出现的更早。”
扶丘惊疑:“比天庭更早?”
“祂体内……有另一半魔种。”苏珈珈的语气轻缓,其中言语却如一道惊雷。
一向沉稳的扶丘,也不禁失色:“什么!!?”
“我一直以为,万年前……魔种消去了一半,没成想……先前并未发觉,但封印裂开后,我确实感应到了。”苏珈珈的眼神很遥远。
扶丘:“这……”
思量了片刻,扶丘半猜半道:“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祂屡次激怒你,借此让你破了封印。”
突然想到什么,扶丘一眼惊疑:“祂想让魔种合二为一!”
苏珈珈默认此想法,又言:“不止是我,祂身上还有…他的气息。”
扶丘:“他?”
苏珈珈的目光移向玄苏书信,落在那名字上,无限惆怅。
扶丘恍然:“师尊!?”
后知后觉,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有人能同时拥有先天灵气和魔种呢?”
苏珈珈摇头:“我也不知祂是如何做到的,但我能肯定,祂身上有…无栖的气息。也正因如此,祂才能准确找到玄苏的位置。”
扶丘:“那,公子岂不是很危险?你怎么不早先与我说。”
少有的急躁,扶丘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才又开口:“不行,不能让公子在外面了,我马上去找他。”
说完,扶丘就欲出门,只是,却被苏珈珈拦住了。
扶丘不解:“师弟?”
苏珈珈眸下沉沦:“玄苏是故意的,若我所猜不错,他此去,是为换回惊尧。”
扶丘由焦急转为:“你是说,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那魔物见到了公子,并以惊尧为要挟让公子前去?祂怎么做到的?而且胖虎一直陪着公子,它为何没有发现异常?”
“若不是魔物……而是灵物呢?”
听苏珈珈这么说,像是一切通道都打开了。这魔物拥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灵兽,一个却是魔种。难怪天庭之前一直没发现,若是祂有心躲藏,谁又能找到祂呢。
“这样更加不行了,我不能拿公子当赌注,我们输不起;不管怎样,我都要把公子找回来。;师弟,我们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能再失去一次了。”
这大概是千百年来,扶丘第一次这么失态吧。短短几月,失而复得,又承受着这样的风险,他确实不敢去赌。
可苏珈珈,又怎么敢赌呢。然而,他还是低着嗓音说:
“师兄,别去。”
这一句像是点燃了火线,扶丘疑眉转向苏珈珈,挥手甩开,语气决绝:“别去?师尊又没了怎么办?万年前,你们就是这样,将我撇在一旁,可结果呢?结果呢?”
“我做了万年的天君,看似风光无限,但我也找了你们万年!你们呢?一个把我放天界就不管不顾了,一个躲了我万年!”
气氛顿时沉寂,窗外无风,静得世间都似静止。扶丘终是说出了口,是啊,万年的天君,从刚开始的一个人到建立整个天庭,已经过了万年了。
“师兄,再…信我最后一次。”苏珈珈的语气淡寡,眼中是万年沉沦。
扶丘沉默了良久,深窝眼中再无温柔,而是凝重与复杂,他到底该怎么办!
最终,扶丘还是背过了身,一步步走远了。
扶丘一走,支撑着身体的最后一点力量也消散了,苏珈珈摇晃着身子,跌坐在凳上,鲜血涌上嘴角,轻咳了一声。
看向书信,苏珈珈的脸色苍白。
苏珈珈又何尝不想去找玄苏呢,只是他知道,玄苏有想做的事……他只能选择相信。
然而,就算知道玄苏的打算,苏珈珈还是在意,在意玄苏的那些话,在意他说不想见他;还是忍不住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
荒野山村,树林茂密,玄苏一身污垢,行走在小道上,一边前行,一边叹气。
“这是什么鬼地方,人都没有一个,藏洛那家伙也是,说不要他帮忙,就真的任我自生自灭了。他就不晓得来看看我嘛。”
“听他说路线并不复杂啊,怎么我都绕了这么大一圈了,还没看见他说的那个闪电状的洞口结界啊。”
走着走着,玄苏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前面吃剩下的半个三荩果,越看越眼熟……这好像是他不小心掉的。
“不会吧……又走回来了?”
玄苏简直要崩溃了,这会一点斗志都没有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都没有动弹。他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竟就这样,靠着树睡了过去。
玄苏,玄苏。
转眼日暮,玄苏隐约感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眼帘缓缓睁开,映眼而入的,是一张欣喜的清秀脸庞。
这人好眼熟啊……不对,她,她是桑妍。
一个激灵,玄苏睡意全无:“桑妍姑娘。”
“你终于醒了。”
果然是桑妍,她还是那般清丽,只是,此刻的她,脸上却多了几分憔悴与焦虑。没想到他之前一直想找她却找不着,这会睡了一觉,反倒遇见了,惊喜之余,玄苏又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