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呆在原地,琢磨他的话好半天,貌似她一句也没听懂,什么男人女人的,好乱。
阗窬和褰彝战了整整一天,终于舍得停下来了,他们俩打得不嫌累,看的人都嫌累。还要提心吊胆的。
“魔君和元尊应该都把心中怒火发泄完了吧。”煦阳朝他们俩走来,似要劝他们俩讲和。
“其实,魔君和元尊本意都是为苏珈珈好,何必互相动气呢,再说,不管苏珈珈喜欢谁,那也是她的选择,你们俩都不希望她快乐吗?”煦阳似乎很容易地就看穿了他们俩的心思,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
阗窬和褰彝皆是沉默,互相板着脸,谁都不理谁。虽轻易被人看穿了心思,但谁都不愿意先承认。那可是很丢脸的事情,碍于身份,谁会主动承认?
“今日到此为止,本尊不想再看见你,滚吧。”褰彝冷冷的下了一道逐客令。
“休想,”阗窬怒吼一声,“你要是医不好苏珈珈的眼睛,本君定会血洗沧溟宫。”
“苏珈珈眼睛好坏与你何干,你要杀人本尊也定不让你如愿。”褰彝冷道。
“你——”阗窬气塞。半天言不来一语。
双方就那么互相僵持着!
咕咕看不下去了,冲了出来,一开口就骂:“天天都成那个样子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打在这里闹,你们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想办法治好她的眼睛啊?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她变成了一个瞎子,却还要担心你们两个谁会受伤,你们怎么不想想她失去了光明,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呜呜呜!”咕咕边说边哭,她已经完全不顾及什么身份地位了,连魔君和元尊她都敢骂了。
为了天天,她从来都可以不顾一切。
阗窬收起了手中的剑,他已无心再苦缠下去了,感觉咕咕教训得对,他从来只顾着发泄自己,却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他还是,太自私了。
“你们有办法可以治好她的眼睛吗?”他忽然问。
一时之间,没有人回应他,因为,谁也没有料想到他突然会那么问。
愣了半响,第一个开口的是煦阳:“魔君不必担心,我们自会有办法让苏珈珈复明。”
“要多长时间?”他再问。
“不多,两三天就可以了。”煦阳答。
“好,那本君就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治不好,本君必定会让你们变得和她一样。”阗窬撂下狠话,拂袖而去。
苏珈珈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过来,因为她眼睛看不见,所以她不知自己昨晚睡在的是师父的房间,而褰彝整整守了她一夜,一夜未眠。
见她醒了,褰彝的面容都变得温和了许多。
“苏珈珈,你刚醒来,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然而苏珈珈哪里有心思吃东西,她脑海里始终回放着昨天晚上的事。
“师父,你是不是和魔君打架了?你受伤了吗?”她狂抓着师父的衣襟,急忙地问。
褰彝见她那担心害怕的眼神,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安抚着:“没,师父好着。”
“那魔君呢?他怎么样?”
“他没事。”
“他回去了吗?”
“你很关心他吗?”
“我——”苏珈珈语结,不敢再说下去了。
她不会察觉不到师父动怒了,哦不,确切说,应该是,吃醋了。
见她一觉醒来满脑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他能不气吗?
“呃——师父,你是不是吃醋了?”苏珈珈试探性地问。
她本想,师父必定会说出一大堆论理来掩盖他的醋坛子,不料,他却直接承认了。
“是又怎么样?苏珈珈不喜欢吗?”
苏珈珈噗嗤地笑了,想不到,师父堂堂一界之尊,居然也会吃醋。
果然是圣人之心不可猜测。
“那师父别气了,苏珈珈不问魔君的事了。”苏珈珈倒是卖乖了。
其实褰彝没有注意到,她醒来第一个关心的人其实是他。
“苏珈珈,为师看得出,魔君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从昨晚的举势来看,阗窬似乎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她。
“师父,苏珈珈知道,只是——”她怕是要辜负他的一片痴心了,她明明也知道滇儿是何等地喜欢他,这一世,她却仍不能与他在一起,对此,苏珈珈也是一直满心愧疚,纵使,她是滇儿转世,可她,不喜欢阗窬。
“师父,是苏珈珈辜负魔君,无法成全他的一片痴情。”但是她想,她应该可以把一个完整的妹妹归还给他。
只须在不久的将来,只要他耐心地等一等,终有一天,她一定可以把一个完整的滇儿归还给他。
而那一天,就是她死的那一天。
那一天,不远了。
阗窬回到了魔城,他没有带回苏珈珈,东隅和凯奀怕是要白等了。
阗窬只身去了九殀塔,召出塔中第四方使者傲天和第六方使者裂风。
傲天和裂风同时闪现出身影,跪在他面前,恭敬叩首:“属下参加魔君。”
“你们俩起来。”傲天和裂风听命地站了起来。
“本君要你们俩前去妖界,告知东隅邪君和凯奀术师,说本君有事要耽搁两天时间才去与他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