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柔感受着最后的温柔,这半年来让她对李争的感情越发强烈,可是她做不到让他痛苦,木七七的病就让她来解吧!“想着你们快走了,多看几眼。”古越听到此话,连忙打趣说,“没有们吧!”夏晓柔有些嗔怪他,古越嘻嘻哈哈地说“我先走了,免得打扰你们打情骂俏。”李争望着古越远去的背影,他也明白夏晓柔对自己的情感,可是他的心已经给了木七七,抽不出半点地方给她了。
“多谢这半年来,你的照顾和倾囊相授。”话语恭敬而疏远,找不到半点暧昧,夏晓柔倒是见怪不怪,笑着说“医者职责。”哪有医者如此付出,搪塞之话,安慰一下彼此的心。夏晓柔拿出手中的小瓶,交给李争,李争疑惑地望着她,她说,“这是洗血丸,等你见到木七七给他服下,这可以延长他的时间,我相信你一定能控制人之生死。”洗血丸是慢慢地减少他的血液,从而注入新的血液,而血液就会从制作者身上抽取,等到全部换完,制作者就会代替病者死亡。其实这不是洗血丸,而是食血蛊,一个放在病者身上,一个放在制作者身上。这跟换血之术没有区别,若说区别,那就是换血之术可以针对每个人,只要对方心甘情愿死亡,而这个必须是养蛊人。
“谢谢。”李争接过瓶子,这辈子欠她的恩情实在太多了。
夏晓柔静静地望着他,如果有下辈子,希望是她先遇到他,那时候,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他,不会再放手,不会。
他们在三日后出发,夏晓柔带着他们从另一处离开,早在半年前药王谷已经被陈落派人团团围住,每日轮流看守。
李争没有想到另一个出口竟然是皇宫,这里竟然和皇宫相连,望着这熟悉的地方,可是却没有熟悉的人,他和古越站在暗处望着人来人往,这时古越开口说“你要不要回去看看?都已经到家门口了。”
“不必。”李争准备离开时,听到行色匆匆的宫人说话,“快点,皇上仙游了,听说迟去的三千人要陪葬。”
“快点,快点,我可不想陪葬。”两位宫人的话一字不漏地进入了李争的耳朵里,仙游了?怎么可能?在他的印象里,那个人一直那么的伟岸,包括喂他毒药的时候,都是那么的泰然自若,现在竟然死了,这不可能。李争冲出去来到他熟悉的行宫,很多年他幻想一天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进来,他可以恢复身份,接受正常孩子的爱,可是现在那个一直他向往的人都不在,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古越望着他跑出去的身影,自己先行离开了,毕竟皇宫,朝廷,他还不想趟这场浑水。
李争站在乾祥宫门外,望着门口已经跪了一批人,这时一个和他长得很相似的人在众人相拥下进入殿内,想来那个人应该不需要他吧,准备离开的时候,聂亘看到他,“大殿下。”一声大殿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跪着的朝臣议论纷纷,“大殿下?不是死了吗?难道真的如传闻,要传位给他?”倾言也听到话,回头望向十年没见的哥哥,一声简单的哥道出了他的思念,李争望着倾言,和现在的情景,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想看那个人最后一眼。在众人的瞩目下走向乾祥宫,和倾言一起走进。
宫内纱幔放下,遮住视线,看不真切那床上的人,感觉他只是安静地睡在那里,不曾离开。长宏身边的太监见两位殿下来到,很是吃惊,一下不知道怎么宣读圣旨,望着聂亘大人,聂亘准备过去,李争叫住他,“等会,我想看看他。”李争慢慢地走过去,隔着纱幔,原来那个人竟已经白发苍苍了,掀开,坐在他的旁边,更加真实地望着他,一下对十年前他的模样变得模糊起来,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什么时候脸上爬上了皱纹,什么时候双鬓有了白发,什么时候他开始渴望他回来,而他一再拒绝?李争握着还不是很冰的手,试图把他搓热,“父皇,儿臣回来了。”可是再也唤不醒了。倾言望着李争,示意聂亘,让太监读圣旨。李争听着太监尖而细的声音,当读到继承人的时候,李争打断他,“这种事,我还是跪着听比较好。”李争笑着,走向倾言,跪在他的旁边,向长宏行了三礼,又对倾言说,“我相信我弟弟以后会是一个好皇帝。”起身就向外面走,太监急忙宣读,“皇位倾天继承。倾天皇子,天赋异禀,天之所向,十年前,其呼风唤雨之异能,世人过于恐慌,朕无奈将藏之,今,终悟此子乃天子,望大臣扶持。”太监一口气读完,差点没有断气,望着还没有远去的李争,剩下就是聂亘的事。倾言开口“来人,拦住皇上。”侍卫听到命令,起身拦住李争的去路。
“皇上请留步。”一齐行礼。李争回头望着倾言,“看来我这个哥的话不起什么作用嘛。”然后再回头对他们说,“我想走,谁能拦住?”李争消失在众人面前好像只是眨眼之间,他的话还回荡在众人耳边,“倾天十年前已死。”只有李争。聂亘惊讶于现在李争的武艺,是那个人所教?
“势必要找到皇上。”倾言向众臣发话,所有人齐声俯首回答,其实在众人心中,还是认为是倾言的,毕竟他是真实存在他们身边,知道他的秉性和能力,可是那个人,不得而知。不管是谁,作为臣子都应该遵守不是吗?人家兄弟俩都没问题,他们何必凑这个热闹,管这个闲事。
李争这时已经在皇宫外,不由感叹,武功的好处,不然这可怎么逃?这皇位其实在几年前就明白那个人有意让他继承,可是想到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他实在没有资格,那时候更不想面对他,世人现在说是天之所向,让他继承,如果再发生,说是祸国殃民,是不是在皇位直接赐死,他可不想承受两次打击,再说,他对天下,皇位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的心很小,只是容下一个人,不能博爱于天下。
李争站在方府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听到旁边的摊贩的对话,“昨天方夫人的丧事办得真是浩大,方老爷真的很爱方夫人,可惜养了一个不孝的儿子,都不知道回来送一程。”
“可不是,被赶出家门的,现在自己母亲过世也不知道回来,还是怕别人嘲笑,不敢回来?”
“谁知道?真是搞不懂,只是可怜了王家小姐还在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