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义的话意有所指,里面的含义却是再清楚不过,眼神又尖又锐,饶是卞云崇自觉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私心,还是被盯出来一身的冷汗。
“楼观派如今和东昀派无异,潜山宗要收徒,他倒懂事明理,把测灵石都拱手送了出去。”
“可惜,楼观的实力和东昀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本座对他也没什么兴趣。”
楼观派实力不得用只是理由之一,更深一些,却是上回柏亦央用掌门令召集四大门派揭露随山宗发现并私吞灵石矿脉的时候。
那时候纪阳珩对他的质问当真是字字泣血,当时司云义以纪阳珩本就不信任混元宗,自己没有求助,怨不得旁人之类的马后炮反将了他一军。
虽然也算是解决,但也只是在灵石矿脉这天大的好处当前的时候起到一时作用罢了,纪阳珩又不傻,现在不就反应了过来,改抱墓城之外的大腿了么。
“宗主,宗主要东昀,也是为了对付潜山宗?何苦如此?”
“大长老,你既然不知道,暂且也就不必知道了,且待真相大白的那天吧。”
“只是,在这一日之前,大长老最好能一直保持这样可贵的赤诚,如若不然,可要小心孤身在外的两位爱徒了。”
说完,司云义背了手顺着秘境前的另一条路离开,这条路的尽头正是他自己的闭关之所。
只留下卞云崇冷汗涔涔地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
卞云崇的情况和随山宗的臧元金也算相似,唯一的不同便是混元宗上下和睦,而臧元金则是“官逼民反”,而他们心爱的弟子,都曾经被潜山宗救过命。
现在看来,他和臧元金的境遇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司云义的态度教他有些毛骨悚然了。
卞云崇不敢再询问什么,也没有心思再说些什么,告辞匆匆离去。
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又因为在金丹期大圆满上的时间并不长,再加上元婴期本就是另一重天地,摸不到边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等等原因无法亲身验证。
墓城中的其他金丹期修士的修为消息更不好去探听,这才搁置下来。
卞云崇料定这不着边际的猜测和司云义此举有很大的关系,但现在也不好下定论,仔细想了想,虽然司云义的话令人心寒,但他到底还是混元宗的大长老。
只是心里越发确定将子玦子盈二人留在交易行是个极为正确的选择,现在的墓城已经不是以前的墓城,混元宗也不是从前那个混元宗了。
潜山宗,宗主殿。
“这柏亦央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林玖捏着一张信纸,展示给大书案对面的陆世钧看。
“将说明未说明,字里行间都是‘我已经猜到了’,但是一个字也没有明写出来,最后还郑重其事地道了谢。”
“这算什么?”
陆世钧接过林玖手中的信纸,还没来得及看,信纸一接触到指尖,瞬间从里面燃起一股火焰,把纸张瞬间燎成了飞灰。
陆世钧和林玖对视了一眼,这下子算是实锤了,柏亦央确实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不会在这么隐晦的信上还要再做一重机关。
除了林玖本人外,第二个人都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