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膳,闲来无事,东宫苍离人还没有回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宫楚人就走了出去。
下了一夜的雪,这会已经停了下来,地上算是被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棉被了。
桃一便跟着她一块走出去,和她悄声说:“娘娘,听说端王府来人了,现在正在先帝那儿呢。”恐怕是为了她昨日打了端王爷的事情,这消息她知道了,也就告诉她了,也算是表明她对这位新主子的忠心了。
宫楚听这话就说:“该去给皇爷爷请个安的吧。”
“娘娘,这样甚好。”桃一也忙应道。
既然这么决定了,宫楚也就去了那边。
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出去,这宫中的宫人也已经开始清扫积雪了,但一时半会也是不能尽快完工的。
远远的瞧见宫楚走过来,也有宫女不能不悄悄多看几眼。
这是从皇上的寝宫里走出来的,多半人也是知道的,这是跟着皇上一块回来的人,听说是西冥的女皇,昨个还把端王给打了。
打了端王这件事情,那是非同小可的。
宫楚人还没过去的时候端王府就来了人,这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端王府上的世子东宫青,还有被封了郡主的端王府小姐东宫虹。
两个人也已经到了一会了,那时东宫虹正依坐在先帝旁边似撒娇的道:“皇爷爷,你得给父王做主了,父王现在躺在床上人都不能动了,这西冥人简直太欺人太甚了,怎么敢出这么重的手打父王,分明就是不把咱东冥放在眼底,亏皇上还护短,分明就是被这个西冥女皇给迷惑了,要是现在不能从西冥讨个公道回来,日后她还真以为咱东冥没人,怕了她不成。”明明是个人之间的事情,她非得把事情说成是两国之间的大事。
一旁坐着的世子东宫青表情微微沉着,就听皇爷爷说:“这事有点棘手。”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当时东宫苍离人也在,那时都没有处理,现在再说要如何处置不是晚了。
人家到底是西冥女皇,又是苍离喜欢的人,他还能把人家怎么样?
再则,这端王府向来目中无人,没有人教训得了,如今被人教训一下,吃点亏,也没什么不好。
正在那时,有宫女进来禀报说西冥女皇来了。
乍听西冥女皇来了的时候东宫虹就腾的站了起来说:“来得正好,让她进来。”正想她呢,她倒是来了。
她来时也听下面的人说了,这西冥女皇直接和皇上住一块去了,她是不好到那边直接找人说什么的,但现在人来这儿了,那就不同了。
下面的宫女看了看这位太上皇的脸色,见他点了头,默许了,也就立刻退了下去,把人请了进来。
片刻,宫楚人就进来了。
进来之后就看到太上皇依旧还躺卧在床上,她便立刻走过去躹了一礼,道:“给皇爷爷请安。”
“还不是孙媳妇呢,请什么安……”皇爷爷可是没几分的好气。
“哟,你就是西冥来的?”东宫虹人已几乎要问到她脸上来了,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挑衅,就算是西冥女皇,她也不放在眼底,敢在她东冥伤了她的父王,是要付出代价的。
宫楚抬眸看她,这应该就是端王府的郡主吧,刚听桃一说了,叫什么东宫虹来着。
瞧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她也只是低低一笑,说:“我叫宫楚。”什么帝王的架式,她倒没有摆上一分,神态之间反倒流露出几分的亲切随和,比起对方的嚣张,那也是一种鲜明的对比了。
当然,不会有人忘记她昨日是如何目中无人,把人给打了的。
太上皇也不能不眯了一下眼眸,就听东宫虹冷哼一声,道:“宫楚,你可是真是长了一颗歹毒的心肠,为了显摆你西冥的武功,你居然把我父王伤成那般,你说你究竟是何居心,你是不是藐视我大东冥呢,以为我大东冥无人?”
宫楚闻言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道:“你父王伤成哪般了?天地良心,昨天文武百官都在场,大家都看得真切,你父王并没有受伤。”
“你……”东宫虹顿时语结片刻,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否认了这件事情,难道她父王受伤有假?
当然,外面是看不出来有受伤,可那实在都是内伤。
那时,宫楚忽然就若有所悟,道:“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切磋,端王居然演得一手好戏,连装受伤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还想把这点小事扩大到两国的大事上,简直是居心叵测,皇爷爷,您可要为我做主……”说罢这话,她立刻转身就来到了皇爷爷的面前去了,满脸真诚。
皇爷爷看到她这副表情顿时是眼皮一跳,嘴角也跟着抖了起来。
这究竟是谁演得一手好戏了?
东宫虹顿时大为恼火,直道:“真是岂有此理,我父王究竟有没有受伤,宣太医一验便知,倒是你,把我父王伤成这般,你若不给个交代,日后就是与我端王府为敌了。”
与端王府为敌么?
宫楚听了这话眼睛不由得眨了眨,说:“意思是说,端王府日后也就非得与皇上为敌么?”她是苍离心爱的人不是么,与她为敌,那就是与皇上为敌,她这样理解也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