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早醒来,忽然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往床上有瞅,可真是出了问题。
“好像要流产了。”东宫苍离人是依着她躺在边上的,乍一听她这话立时人也就会了起来。
朝她睡过的地方一扫,果然是有一片片的血迹还在床上。
“传太医。”他人已经下了地直往外走。
第一个孩子,昨晚还满心想着是个太子的话就带回东冥,现在就说要流产了,怎么可以流产。
宫楚躺在床上一动没敢动,虽是第一次怀孕当妈咪,但听说发生这样的情况最好是不要乱动,好好躺在床上保胎的,如果胎儿没有问题,她认真的休息一段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在结果出来之间,她还是不能不担心的。
毕竟,这是她的孩子,是一个生命。
和外面的护卫交待了一声,东宫苍离也很快走了过来,看她靠在床上又不敢动弹的样子,心中也隐隐觉得这事情的严重性。
“不用担心的,你人这么健壮,孩子会没事的。”他开口安慰她一句。
“我健壮?有这样形容女人的?”宫楚不由得蹙眉,怎么会对她用健壮两个字?这通常是形容男子的。
“……”东宫苍离看着她,一时之间没有言语。
在他看来,比起别国的女子,她西冥女人的确是很健壮的,尤其是她。
不过,她瞧起来似乎并不喜欢人这样说她,他最终纠正道:“是说你很健康。”
“你干脆说我很强壮得了。”宫楚无语,在他的眼里,自己可能真的强壮得像男人了?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斗气,注意休息。”女人扣起字眼来也是要人命的,尤其是她,他只能赶紧转移话题。
这倒也是,宫楚立刻不作声了。
这个时候她可真没心情斗气,孩子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这让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片刻,军中的大夫就被请了过来,刚刚行下礼来,东宫苍离已摆手道:“过来,给她瞧一瞧。”
给女皇陛下看病,军中大夫也是个青年,由于面对的是两位帝王,人难免是有几分紧张的,忙低着头走了过来,就听女皇陛下直说:“我怀孕了,刚发现有流血,你给我看看能不能保住孩子。”
“必须保住这个孩子。”那边宫楚话才落,东宫苍离人已交待下去,不容人质疑,似乎如果他敢保不住这个孩子,人头就会落地一步,这顿时令眼前的大夫更是紧张了几分。
“是……”军中大夫忙是应了一声,神色变了一变,稳了一下心神,他没敢说他这个军中大夫向来只是为伤员看看病,包包伤,进入军营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给女人把过喜脉,更没有保过胎,但眼前也只能硬着头皮先上了,只怕自己一言不和,这位东冥帝王会把自己人头落地。
他瞧起来虽是长得如神人临世,可言语之间却有着帝王不容质疑的权威,在君面前,还是少言为甚,先做事。走向前来,他拿出一根红绳要女皇陛下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行了,不用这么麻烦,就这样把脉吧。”宫楚伸出手腕,对于这种方式她有点怀疑他把得准不。
“……”直接把脉,实在斗胆,但看女皇陛下根本就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再看一旁的东冥帝王,虽是微微蹙眉,可最终没说什么。
其实,军中的人都知道,女皇陛下的最爱是东冥帝王。
现在女皇陛下怀了身孕,这估计也是东冥帝王的了。
小心翼翼的上前为女皇陛下把了个脉,他就又谨慎的说:“启禀女皇陛下,是喜脉。”
“你这不废话么。”宫楚无语的扫了他一眼。
“是,废话。启禀女皇陛下,脉向来看,确实不稳,容我前去为女皇陛下开个保胎的方子,女皇陛下暂且卧床歇息,养一段时间,势必能保住。”就算保不住,眼下也不能说没有把握的话,反事往好的说总是没有错的。
“你下去开方子吧。”宫楚毕竟也不是大夫,这事当然是要听大夫怎么说。
“你知道要开什么方子?”东宫苍离在他转身要离开之时问了一声。
“知道,知道。”这个得容他回去后好好查一查,然后再开方子。
“你说说看,都需要开什么方子?”东宫苍离扫了他一眼,问。
“……”他其实想说他只是军中大夫,给伤员看看病,没有给孕妇保胎的经验,但人家都是帝王,他怕说了会令帝王发怒,会说要他这个大夫何用。
一时之间,他张口结舌。
“怎么回事?”宫楚瞧了瞧这边的情况,问。
扑通,他就直接给跪了,跪在地上连声道:“女皇陛下恕罪,我向来只给军中的伤员看病,疗伤,头一次诊喜脉,很紧张,请女皇陛下容我回去仔细想想,一定会令女皇陛下保住凤胎的。”西冥向来是由公主来继承皇位的,因此,他才会称之为凤胎。
“下去下去,没你事了。”宫楚立刻摆了摆手。
“谢女皇陛下。”他慌忙给磕了个头,赶紧就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