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字……”沐知晚只说了一半,就不出声了。
秦昱凡低调,书法达到这种造诣,完全可以和那些以“家”字冠名的专业人士媲美。
“还说我像画符吗?”男人的盯着一张干净的宣纸,思考写个什么字。
沐知晚看向他,记忆回到七年前。
有一次去看书法展,一个书法家当场泼墨。
沐知晚欣赏他的字,就和他忘我的聊了起来,丝毫没有留意到身边的大醋缸正在发酵。
之后,这个好强的男人把她拴在桌边,非要她也欣赏一把他的创作。
那时的沐知晚不懂趋炎附势,直言他的字,像鬼画符。
秦昱凡当时并没有发飙,只是把她按在桌上挠了一顿痒痒,差点把她乐死,才放过她。
没想到当时的一场玩笑,他竟会如此在意。
他现在的书法,那人是再也不比过了。
“你这得练多长时间呀。”沐知晚发出感叹。
秦昱凡淡淡一笑,气息平稳:“患有失眠症的人,总不能天天让他们夜里加班开会。可是一个人夜晚,太静,太不容易平静。特别是心里住着一个莫名离开的女人,心绪会为她乱。只有练字,能暂时忘记她。”
又是因为她吗?
谁又愿意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可以,她还想得个失忆症什么的,把秦宅地窖的事忘掉。
沐知晚咬着唇,纵有千般不认同,但没出声。
“我这里的暖气不够热?”
他直起了腰,看了一眼她的“裙子”。
沐知晚不自在的晃了晃腰肢:“你……只准备了上衣,这条床单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不是应该夸我聪明吗?”
夸她?
站在他的角度,怎么可能欣赏她把聪明用在包裹自己这件事上。
“以后去哪里,提前告诉我。”
“没这个必要吧,白宅以后都不会去了。”
什么都告诉他,就没自由了。
秦昱凡弯腰写了一个“遇”字,对她的拒绝,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而且我想过了,我和孩子确实不适合留在莘城,我去管理研发中心的分部,这里的事,我每月回来两天,集中处理,不会耽误的。其实我早和杜登教授聊过自己的想法,他应该能接受,改天他会找你谈的。”
秦昱凡没有出声,沐知晚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只见安静如画的男人,又在一张宣纸上写了一个“卿”字。
许久,男人低笑了一声:“凌晨四点,你告诉我,又要扔下我,离开莘城?”
沐知晚也在欣赏他写的字,素净纤细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桌上敲着,慢慢悠悠转到他身边,看他最近写好的那个字。
“什么叫扔下你,我有得到过吗?”
海边那一次,严格的说算露水情缘,不算真的得到吧。
女人讲的是心,要是没有秦柏庭那段插曲,兴许她的身心都是他的。
只可惜,大家这辈子没有缘。
“况且,能拥有你的人不是我,你都快和别人订婚了。你和她……才是天造地设的对,做什么都是对的。”
包括同床共枕。
沐知晚的眸色失落不少。
秦昱凡正在写一个“不”字。
听她这么一说,那一小点稍稍拉长了些。
他看向她:“我的字还不能说明这两千两百七十六个日夜,我是怎么过来的?”
沐知晚把落在字上的目光,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