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上无人能够辨出炼制器灵的材料,根据拂衣上一次的试探,几乎能够确定他来自于上古。三十余万年的寿元,要么是上古要么是中古,而根据存下来有关中古的玉简记载,那时候上下域已分,下域早就没有了空间之力。
由此可见器灵是上古时期某位大能修士创造的宝物,瞧他一副嘚瑟劲,在那时候应该都是时间仅存的极品奇珍。他的能力不仅仅在于储存东西,那不过是空间宝物附带的小小特性之一,不过眼下对于拂衣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点。
“委屈你们啦,先去黑漆漆的地方待上几天。”拂衣一边安抚被惊醒的易正、易邪,一边揣着几分忐忑用神识裹住他们往储物戒上的器灵碎块中送去。
眨眼的功夫,两个孩子无声无息消失在眼前,安安稳稳飘浮在黑暗空间中,与刚刚顺手牵出来的羊奶和《国书》离得很近。孩子们呼吸均匀,动作与在外界无异。“呼——”拂衣松了口气,面上不由自主带出几分笑意来,“这下就简单多了!”
她身形一闪化尘消失在原地,从这宫廷边缘最后一个地洞飘了出去,随风飘荡在空中时,她察觉到了一丝即将消散的玄鸟气息,证实着戾霄确实来过。
拂衣赶紧借着风力朝宫外飘,直到飘出皇城都不敢轻易现身,她打算随风飘个数十上百里,去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再停下。
地洞里,鑫云早就停止了呜咽,毛绒绒的虎头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平静得像是无波无澜的古井。她挣扎着用神识取出两粒丹药,一粒渡入口中,一粒化为药液敷在不断渗血的伤口。
药液滴落在伤处,顿时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一道道青雾窜上半空消失不见,翻出的皮肉终于不再渗血。但这样一来森森白骨看得更加真切,骨骼上几道细碎裂痕亦是触目惊心。尽管如此,鑫云连眼都未眨,眸中渐渐染上唯一的情绪:恨。
“胆子倒大。”
戾霄的声音凭空传来的时候,鑫云已经收敛好情绪瑟瑟发抖,再次呜咽出声,颤抖着嗓音道:“主上恕罪。”
身着黑色大氅的青年如一尊石像悬浮在石洞半空,玄色贴身宽袖道袍上绘制着复杂精致的玄鸟飞天图,衬得本就高挑挺拔的他更加威风尊贵。
戾霄的脸像是被天道亲自雕琢打磨过,每一寸皮肤、每一道弧度都完美无缺,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来都透着逼人贵气,但此刻,贵气却被冷厉冲淡了几分。
他的眼中本就少有情绪显露,一冷下来,立刻透着森森杀意。
“得知异象降世为何不报?私自偷盗异象之子有何打算?”
鑫云将虎头紧紧贴在地上,眼皮都不敢抬起,诺诺应道:“我瞧热闹瞧忘了,又和几个筑基小修士玩到一起,就......就......我也不是故意偷异象之子,都是那个小女修做的,她让我发心魔誓不让我抢。”
戾霄沉默了许久,山洞中一片死寂,这死寂中又带着一丝尴尬,仿佛他已被鑫云的蠢话给震惊到无法开口。
“筑基女修?”
“是啊!她狡猾得很!主上不是不知道我一向蠢笨,她三言两语就把我给忽悠到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