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本也是君子六艺之一,倒也不影响孩子们的功课,因此每隔一段时间,顾宁意便会抽些时间带他们出去围猎,以灵活练习箭术。
齐嘉诚便感慨道:“自从和几个孩子们时常出去打猎,你的心情都开阔了许多。困于闺帏之中,确实是委屈你了。”
顾宁意便道:“我做不了的事情,将来总会有人能做成。何况与你在一起,我从不觉得委屈。一生短暂,自有人求功名利禄,而我却只愿朝朝暮暮,一家人平顺安宁。”
又过了两年,宁远侯老侯爷和齐国公老公爷先后过世,顾偃开承袭了宁远侯的爵位。
齐国公也由齐嘉诚的大哥继承。
一日晚饭时齐衡对顾宁意道:“娘,我听顾二叔说,忠勤伯爵府的二公子聘了扬州通判盛家的大娘子,过些时日要去扬州下聘。”
顾宁意瞥了他一眼,暗笑一声,沉着气应了声:“恩,听说了。”
齐嘉诚见顾宁意逗儿子呢,也不做声,就默默看着。
只有齐衡还懵然不觉,见顾宁意似乎没什么兴趣听下去了,自己急了,道:“白夫人也是扬州人,我听顾二叔说,白夫人有意带他回扬州见见他外祖。正好和忠勤伯爵府的人一起上路,途中也好有个照应。”
顾宁意道:“恩,说起来,你外祖走得早,还没见过你呢。改日娘亲也带你回娘家祭拜一下他老人家。”
齐衡道:“恩,是该去祭拜一下外祖。
娘,说起来我长这么大还从没离开过汴京呢。您与白夫人一向交好,我听说扬州城也是个风流名地,古来文人才子辈出。咱们要不要也去扬州看看?所谓,书读万卷,不如足下千里么。”
顾宁意屈指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道:“你这几年和顾庭烨那小子一处玩耍,被他带的性子也野了。是在家里待不住了?还有,顾庭烨是你舅舅,小时候被人家哄着叫了二叔,到如今大了怎么总改不过口来?”
齐衡道:“娘,不是你以前说那只是个称呼而已,不重要的吗?娘,我们去扬州吧?我想去。”
顾宁意道:“我还当你要忍到什么时候说,明天人家就要出门了。你今天才来问,我若不是早就听白夫人和我说了,替你早早的收拾了东西。你准备明天拿什么和人出门?你当出一趟远门是多容易的事情呢?
儿子,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决断上差了些。今日这只是小事,你拖拉顾虑还能有人替你筹谋着。将来遇上别的事情,一个犹豫,也许一生都将难以弥补。
虽说有圣贤言,凡是三思而后行。但你要记得,三思的时间可别太久了。而且,娘有这么可怕么?这点子事情,你居然思虑了半个月才敢说?哎,我可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齐衡连忙连撒娇带哄得道:“娘,孩儿受教了,孩儿知道错了,您多教教我吗,别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