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忧伸手撩开车帘,朝林叔招了招手,林叔靠近,宫离忧道:“想办法拖住他们,该来的还没来齐,今日本皇子定要他们有去无回。”
林叔虽然很意外宫离忧的话,但他却了解他,知道宫离忧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林叔毫不思索的就点头道:“皇子放心,老奴明白了!”
宫离忧再次放下车帘,感应着车外的一切,林叔上前,大声道:“来者何人?今日是我皇子府大喜之日,若只是为财,只要你报个数,来日我到我皇子府来取,我家主子定会奉上!”林叔一边说,一边在人群中搜寻着太后的人,直到看到几个眼熟面孔,林叔才淡然一笑。
“少跟老子废话,老子就是今日想要沾沾喜气才特意来的,怎可改日!”那人口气高亢,凶巴巴的说道。
林叔眸子微抬,哈哈大笑:“笑话,当我皇子府无人?岂容尔等如此放肆,皇子府众人听令,保护皇子和聘礼,将此等猖獗之徒给我拿下!”
随着林叔一声令下,原本护送聘礼的家丁瞬间都变成了身怀武艺,手持利剑的高手与宫景瑄的人撕杀了起来。
舒太后的人原本就是想找到合适的机会一起参与进去,见时机成熟,很快也加入了撕杀中。
一时间,街道上更是乱成一锅粥,百姓们自是不会想到好好的一场喜事却成了刀光剑影之日。
马车内,宫离忧依然稳坐,好似外面的打打杀杀都与他无干,只是旁人不知的是,其实他一直关注着外面的一切动向,甚至不知不觉中,他已斩杀数名前来围攻他的爆徒,没人知道他到底是用何种方法杀人,是什么时候出手,就连死在他手里的那些人也不知自己是死于何人之手。
此时三方人只有宫离忧的人有几个受了轻伤,而宫景瑄与舒太后的人已经死去大半,两方带头人都没想到宫离忧竟会有这般强大的手下,瞬间就有了胆怯的心理,只是为时已晚,来不及撤退之时却又从我群的外围杀进不少身穿紫衣的银面人。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月离宫的人来了,快跑啊!”
街道上的还没来及逃走的百姓再次你推我拉,加之地上有雪,更是不少人都摔倒在地,心慌之下难以起身。
宫离忧看着惊慌失措的老百姓十指紧握,这一切都是宫景瑄与舒太后那老妖婆造下的孽,来日,他定会要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应得的代价。
月离宫的人是宫离忧事先安排好的,包括护送聘礼的家丁也全部是宫离忧让月离宫的人假扮的,如若不然,关于他今日出府的消息也早就走露了风声,那么今日的撕杀恐怕就会更回血腥了。
宫景瑄和舒太后的人因为月离宫的人出现,一个也没逃出去,死的死,被擒的被擒,疯狂的场面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只是浅浅的雪地里已经被染红,满地血腥味儿尤为刺鼻。
本是一场喜气洋洋的好事,现在却弄得这般萧瑟,好在这些都在宫离忧的意料之中,早就有所准备的月离宫人很快就将街道收拾的干干净净,而那些被擒之人也早已被月离宫的人带走消失在原地。
只是在众人都不曾注意的时刻,马车内安然无恙的宫离忧却撩开了车帘,看着离他们数十米远的地方,一身黑衣打扮的熟悉面孔迅速消失在原地,而宫离忧原本是可以将此人除掉的,只是他却并未出手,他就是要让那人回去通报,然后他在适时出现,看幕后之人暴跳如雷的样子。
放下车帘,宫离忧静待着再次出发前往侯府。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的,当街道恢复之时,原本还在飞雪的天空却忽然放睛,太阳公公穿过层层云朵与大家见面了,很快天空就放晴了,当宫离忧他们再次启程之时,根本看不出,不久之前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撕杀。
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只是街道两边原本拥挤的百姓却不再了,宫离忧知道,因为他与宫离忧和舒太后的仇恨,这次又有百姓不幸受到牵连,在出发之前,特意吩咐了林叔了解那些受了伤的百姓,安排人定要去看望。
很快,宫离忧的马车缓缓行驶了起来,用红木箱子装着并系上了大红绣球的九十九箱聘礼紧随其后再次朝上官侯府而去。
而此事也很快就传到了侯府,上官青书携全家上下所有人等着七宫离忧的到来,哪知却等到了宫离忧半路遇袭的消息,这让上官青书一下子就心急肉焦了,好半晌才冷静下来,道:“老李,快,快带人去事发地!”
上官青书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好歹皇上下了旨,宫离忧已经是他上官青书名副其实的女婿,况且又是在来他侯府上出的事,明知皇上其实只是表面上关心着七皇子,可一个弄不好,他可是要受牵连的,就算抛开此事不说,他也不能不管不问,若七皇子真的有个好歹,他的女儿还没嫁就会背负克夫的骂名,这对一个女子是多么深的打击,本就觉得对不信晓晓,他又定不会让此事发生。
只是在李管家带着人赶来之明,只看到了整整齐齐的一行人,其它什么也没看到。
李管家自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好奇,但也没急着问,毕竟也是个阅历深厚的老人了,见到七皇子府的人,还是得先行了礼。
快速走到宫离忧这边,林叔见来人是侯府的李管家,便抬手命队伍停了下来,并朝李管家拱手,脸带喜气的道:“李管家这是专程来接驾的?”
听林叔这么说,李管家自然将心中的疑惑隐了去,也笑眯眯的接话道:“呵呵!我家侯爷特意命老李我前来接七皇子一程,林大哥请随我来!”
“没想到侯爷想得可真是周到!”林叔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咸不淡的回答道,心里自是知道上官侯府是听到了消息才派人前来的。
李管家见了林叔的反应有些尴尬,只好什么也没说,就做了个请的手势退到了一边,宫离忧的马车开动后,李管家才跟着一起朝侯府走。
飞雪阁
绿芜今日一早就如一只小蜜蜂一样不停的在唠叨,从早上起身见了雪开始,就没完没了的说,一会儿说下雪是因为老天都觉得皇上错了,后来又说自家小姐就是心眼儿太软,明明可以让庄亦带着离开的,却放弃了,当听说宫离忧带着九十九箱聘礼浩浩荡荡的来下聘时又开始说这是宫离忧应当的,不然像她家小姐这般好的女子定是打着灯笼也打不着。
对此,晓晓只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今日的晓晓身穿一身粉色罗裙,一个雪白的狐狸披肩服帖的披在肩头,挽着一个飞仙髻,在发髻根处斜插了两枝粉色的珠钗,略施粉黛的小脸儿更加精致了,吹弹可破的肌肤,青葱白玉的纤手,让人看得移不开眼,也不知宫离忧见到这样的晓晓会不会直接就摘下了面具,告诉她,他就是离月,离月就是七皇子宫离忧。
原本心中并无感的晓晓在听到宫离忧遇上袭击后,也不知为何,心头突然隐隐有些闷疼,更有些心慌,就如同她的亲人这会儿正遇上了不幸。
绿芜发现晓晓的异常,赶忙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找大夫来?”
晓晓抬起右手按上了自己的心口,摇了摇头,道:“没事,不用去找大夫,可能是这些天练功太过的原因,一会儿就好了!”
听完晓晓的话,绿芜有些哭笑不得,娇嗲的说道:“谁让小姐总是不听绿芜的话,就算无聊也不用那般不要命的练功,不是绿芜话多,我就是想不明白了,小姐明明是个女儿身,为何要这般要强,难道小姐这般做就不觉得累吗?”
“你呀!从今天早上见到你开始,你就一刻都没停过,我才想问你,你难道说得就不累吗?”晓晓宠溺的用左手食指点了点绿芜的额头。
“小姐真是的,怎么说着说着又说起我来了?小姐好些了吗?”绿芜虽然反驳了一句,但还是又关心起了晓晓。
“嗯,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那我再去给小姐沏湖热茶来,这时辰也差不多了,很快老爷应该就要让人来叫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