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景瑄抬手就将酒杯托起,一口喝下,然而他却觉得一杯一杯的喝不太尽兴,直接就从曹风手中将白玉酒壶夺了过去,朝音书示意了一下便开始抱着酒壶喝了起来。
曹风看得只觉头疼,而音书却在心中暗笑。
少时,音书才开口道:“皇上果然好酒量,来人,将取琴来!”
很快便有宫女将古琴抬了上来,音书优雅的坐在了琴架前,抬起纤纤素手,极具神韵的曲子便缓缓流出。
才听了一小会儿,宫景瑄也不是知情不自禁,还是借了酒意,张口便开始叫好,不仅如此,好似如此美妙的音调就该他一人独自享受一般,直接挥退了殿内所有的宫人,包括曹风在内一样不留。
音书见人已经尽数而出,脸上原本的微笑渐渐的变成了阴笑,慢慢的,音书便以指尖为力,将内力缓缓渡至琴弦,就这样,原本美妙的音符全部都蕴含着点点内力朝着殿内的飘洒而去。
音调从早初的轻缓舒畅,渐渐的变成了欢快动听,不一会儿又变成了此起彼浮,如同激流驶入一般,让人直入旋窝。
宫景瑄越听越觉得曲子醉人,越听越觉得自己身处仙境,缓缓的,便闭上双眼,进入了一个他只有在梦境里才会看到的画面。
画面中,有他内心深处最深爱的女人容岚儿,有他想得到的姑娘拓拔嫣儿,而这两个女子却乖巧的依偎在他的左右肩头,三人坐于一处观望着满天闪烁的星空。
然而好景不长,转瞬就变成了激烈的纷争。
那是宫景瑄与舒太后的争吵,他们正在为谁才更有资格掌控天翌的现在与未来。
“皇上,哀家再问你一次,将皇位让出来,你服与不服?”舒太后瞪着两眼恶狠狠的问道。
“哼!休想!”宫景瑄说完便转身不再看舒太后。
舒太后看着宫景瑄的背影,厉声道:“好,很好!既然如此,那便别再怪哀家不顾母子情义!来人,将昏君给哀家拿下!”
舒太后话落,无数兵将就从御书房外冲了进去,紧紧将宫景瑄围了起来。
宫景瑄早就料到会有如此境地,突然转过身来,两手伸向天空,张口便开始癫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父皇,没想到十年之后,朕竟与你死于同一妇人之手,哈哈!哈哈哈哈!”
舒太后看着笑得如此癫狂的宫景瑄,脸色起来越冷,最后一声令下:“将他给哀家拿下,传哀家懿旨,皇上突犯癫狂之症,不易执政,然,皇上并无子嗣,故,即日起,所有政务都哀家作主!”
被人禁固起来的宫景瑄毫无反抗之力,任由他人带离下去。
当音书的最后一个音符停留在他的指尖之际,闭着眼的宫景瑄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音书又换上了让人一见难忘的微笑,看了一眼宫景瑄,问道:“皇上觉得臣妾的琴技可还满意?”
可是宫景瑄哪里还记得什么琴音是否好听,只一顾的回忆着方才看到的那一幕,然而却又不得不回答音书的问题,只好打着哈哈道:“慧妃美人儿的琴技乃天下少有,自然是绝妙!”
“哦?那皇上真是会夸奖臣妾!”音书回应道。
“朕可从不说假话!”宫景瑄停了停,而后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又道:“那个,朕突然想起还有些许折子未看,朕今日就先离去,明日朕再来听美人弹琴!”话落,便自行起身朝殿内走了出去。
音书心中冷笑,不过脸上却没什么变化,依然温婉如水的道:“那臣妾就不留了,皇上慢走!”
音书看着匆忙离开的背影,不禁勾了勾唇,转身之际小声念叨着:“姑奶奶的织梦符可是没人能抵挡的!”
……
楼兰国都
话说四月的楼兰气色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晴空万里,最适合四处游逛了,从云海山庄逃婚而来的庄亦辰来到楼半国都也有小十天儿了,这整日整日的都带着庄云大街小巷的闲逛,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少爷少爷,快看!”庄云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鲜红的台子说道。
庄亦辰一摇扇子,风流倜傥的道:“那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啊少爷,没瞧见那围了那么些人吗?咱们也去看看吧!”庄云央求着说道,其实这些天跟着庄亦辰这里来那里去的,庄云渐渐也习惯了,这么跟着少爷还真是比在府里有意思多了,所以他也就不老在庄亦辰面前提及夫人和表小姐了。
“得得,那就去看看!”反正也无事,庄亦辰便答应了。
两人便朝着人群走去,一路上听到过往的百姓们都在纷纷议论,说是前面有花楼弄的选美大赛。
庄云一听,便嘻笑着朝庄亦辰看了过去,并道:“少爷,那可不是您以前最爱去的地方吗?”
哪知庄亦辰一扇子就拍向了庄云的脑门儿上,并瞪着他道:“说什么呢?没听说过好汉不提当年勇吗?真是!”然而他的话刚落,人就已经先一步朝红台子走了去。
留在原地摸脑门儿的庄云瞬间就嘀咕道:“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那哪是什么好汉,是什么勇啊?少爷真会比方,一听是花楼跑的比免子还快,还不提呢?”
总算是感觉脑门儿不疼了,庄云这才抬脚跟了上去。
当庄云走到红台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他好不容易才钻空子挤到了他家少爷跟前,正准备开口呢,庄亦辰便抬手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道:“别说话,没见着台上的美人正跳着舞了吗?”
庄云朝台上四名身穿宝蓝色西城装,正摆腰摆臀的四位姑娘看了一眼,忙抬手遮住了双眼,道小声朝庄亦辰道:“少爷,您怎么就看的这般带颈儿,没看到这些姑娘的衣服都没穿完整,瞧瞧那胸口白花花的一片,还有那光溜溜的腰,连鞋都没穿!”
然而他的话刚落,脑门又重重的吃了一扇柄子,庄亦辰没好气的道:“别说你认识爷,那是楼兰最有名的肚皮舞,要是穿得多了,还叫什么肚皮舞?真是没见识!”
庄云一听,又道:“跳舞就跳舞呗,好歹别露出来……”
“说了是肚皮舞了,怎么就不长脑袋呢!你给爷闭嘴,要是不看,你挌后面站着去!”庄亦辰再次敲了庄云一下。
庄云一连挨了三下,这才道:“那我不说了还不成!”但是遮住两眼的手却并没放下,只是……
那渐渐打开的指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偷看?
所以说嘛!男人就没一个不色的,何况还是面对这么四个实实在在的西域大美人儿!
一曲舞完,台下瞬间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庄亦辰不用说,自然是巴掌拍的比谁都响,就连方才还说人家不该露这露那的庄云这会儿也笑得灿烂,拍的带颈儿。
四位美人带着漂亮的脸蛋,火暴的身段儿走向了舞台的后方,再出来时,是一身白衣且带着面纱的女子,单从眼睛看,这女子也是位人间难得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