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战争都是免不了的,我一介女子又有何德何能阻止这样的悲剧。伯父先行休息,月颖先告辞了。”不知为何,她心里越发混乱,天下苍生的重任她如何能承担,她能怎么办?
就连无辜受伤的士兵她都没有力量去挽救,难道真的是她没有尽力吗?
月颖反问自己,她是一个新时代的女性,虽然不能拿起手术刀救人,但也会一些救人的常识,希望对那些伤兵有所帮助。她向着伤兵营走去,步伐坚定,目色清亮。
“你又回来干什么?”疤脸口气臭臭的问道,作势要把来者轰走,把月颖往帐外推了推。周围的伤兵都向这边看过来,眼里都是探究,近了的几个正在包扎的人都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只见疤脸摆了摆手“没事,大伙儿忙吧,就是一个看事儿的,我把他赶走就是了。”
月颖一听急说道“别推啊,我来帮忙的,这些伤兵都是刀伤,得赶紧消毒不然后果很严重知不知道。”什么看事儿的,她是来给这些人提供宝贵意见的,这人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赶人啊。
“真来帮忙的?不是来捣乱的?”疤脸斜着眉好似不相信一样,也不多说什么招了招手转身进去。
向瘦高的聂大夫走去,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给伤兵割下肩膀坏死的肉,满手都是鲜血,红得刺眼,满头的大汗显现出他此时是多么紧张和专注。只见伤兵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吭出一声,痛苦的看向旁边,另一条胳膊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腿。
月颖实在不忍再看,蹲下身拿起白布为大夫擦去汗,一直等待手术的完成。
“你把这人的伤口包扎好。”聂大夫头也不抬的吩咐着月颖,转过身继续为另外一个伤兵治疗。月颖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心想这样严重的伤也不消毒,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看了看一旁的空地上只有白布和麻绳,连一瓶多余的酒都没有,毫不迟疑的拿起白布为伤者包好,不然肩膀上的血会流完的。
见大夫把下一个伤兵治好,月颖忍不住问了一句“没有多余的消毒用品吗?”
大夫疑惑的抬起头,看见一个生面孔,眉清目秀,眼神清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书生模样的士兵在这里?
聂正阳不解的问道“消毒用品是什么?”
“消毒用品都不知道,你怎么当大夫的?”
周围的人都气愤的看着进来的年轻人,露出凶恶的眼神。
疤脸走过来,把月颖一把提了出去,“我就说你怎么又回来了,敢情是来找事的是吧,你再敢出言侮辱聂大夫,小心大爷我打掉你的牙!”说完就给月颖一脚,踢得月颖直咧嘴,腿肚子疼得厉害。
什么人啊这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月颖不悦的冲进去问道:“你们就这样治伤的?”质问着这里唯一的大夫,月颖能感觉周围的不满和怒火,可是她必须要说出来“你们知道伤口就这样直接包扎是会感染的,虽然我不是大夫,可是我知道治伤之前必须消毒清创,使用消毒水之类的药品。这样可以有效防止细菌感染,留下不必要的麻烦,向你这样治疗那是延误病情。”
“你丫还没完没了是吧。”疤脸作势要把人打出去,
只见聂大夫示意他停下,问道:“何谓消毒清创?何谓细菌感染?”
真是闻所未闻,他治了十几年的病还没有听到这样奇怪的说辞。
看他理直气壮地样子,怕是懂得些治病之理,不妨听听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