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一个人高马大,脸上带疤的络腮胡官差,他一走进酒楼大堂便开始放声吆喝了。
声音洪亮还带着张扬。
正盘算着余下的月饼怕是难卖了的缘夭闻声,黛眉微而起,转头望向往大堂内站着的那一行站没站相,说是官差却像是莽汉无赖的衙役官差们。
“我就是陆家酒楼的当家,不知几位差爷有何贵干?”
缘夭裙摆处沾染上了几滴血迹的裙子就漫步走了出来,身侧还跟着寸步不离的萧天泫。
一男一女,小娘子容貌昳丽,雾鬓云鬟,虽瞧着娇小纤弱,但仪态大方,颇有几分洒脱恣意。
郎君丰神俊秀,淡漠清隽,虽只着一身靛蓝长袍子,却周身上下不掩贵气。
当对上他那双幽深的凤眸时,叫人冷不丁的浑身冷颤。
显然之前刺杀的事还留有不少后遗症,他收敛了一旬的气势此刻也乍现无疑。
“哼,装模作样的小白脸。”那为首的络腮胡官差嘴里骂骂咧咧着朝缘夭看来,一双凶戾的眼睛对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而后嘴巴恶劣的一咧,粗犷的嗓门带着不屑,“你就是陆家酒楼的主事人,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娘子不在闺房好好呆着出来抛头露脸的作甚,瞧这刚开业的头一天就引来了刺客,破坏了长临的安定,大好的花好月圆夜全叫你给搅合了。你这是招惹何人了与我们说道说道,也好叫官爷们好查案。”
“就是就是,等抓住了刺客,淮河上的娇嫩小娘子们可还等着爷几个回去呢。”
身后的一个獐头鼠目的差役也嬉笑着,吊梢的眼底不怀好意。
缘夭眉头就是一蹙,冷声道,“差爷们这是何意,大萧可没规定未及笄的小娘子不能出来开酒楼做生意,再者巡查刺客,找出真凶是你们的事。这些刺客黑衣蒙面,我怎知是何人派来的。”
“放肆,小娘子好生牙尖嘴利,你当真要与官府作对,妨碍官差办事不成?”
缘夭朝他翻了个白眼,也不客气了,“这位差爷你好生不讲理,今日明明是我陆家酒楼吃了亏,被砸了店,你不去追查那刺客反倒是为难我们这些无辜的受害百姓来了,这是为何啊?难道差爷你同那些刺客有勾结不成?”
“你放屁。”那络腮胡官差听了气的脸上涨红,大暴怒火,“你这小娘子休要信口胡言乱语,我等怎会与刺客勾结来刺杀你这小小娘子。”
缘夭眨眨眼颇为无辜,“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啊,官爷问我招惹何人了,我细想了一番,自认为向来与人为善,从前只在闺中鲜少见外人,更从未与人交恶,要说真招惹了谁,与谁不对付,那也唯独和对面齐家酒楼的当家齐承扬齐郎君有过过节。
今日我陆家酒楼重新开业,酒楼内客似迎来,桌桌坐满,夸耀无数,再观对面齐家酒楼就显得人情冷落了许多,齐郎君嫉妒我陆家酒楼派人来刺杀砸店也未必没有可能。
再者我听闻齐郎君同你们的上官知县大人乃八拜之交,知县大人为了包庇他这好友特派你等前来为难与我也大有可能,这位官爷你说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