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夭只是挑了挑眉,心下了然。
“啪——”
“堂下被告齐家大郎齐承扬,陆小娘子今日告你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杀害陆家老爷,并趁陆家小娘子病重恶意诬告陆家老爷,谋夺陆家财产和陆家家传菜谱,你可知罪?”李青天声音冷然,将罪状复述了一遍,叫刚来跟着凑热闹的百姓们也知晓这要审的是什么了。
齐承扬跪在公堂内,恶狠狠的朝着缘夭瞪了一眼,而后看向堂上坐着的人,眼神闪烁,咬牙道,“我不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陆光宗他为谋夺我齐家菜谱,杀害我亲爹亲娘,还将我抱回去当做无知小儿养着,为仇人继承家业,恶行昭彰,天理难容,我杀了陆光宗是为父为母报仇。”
“这般说来你是承认当初下毒谋害我爹了?”缘夭抿着唇,巴掌般的小脸上带着冷然的质问。
齐承扬看着她恶劣的笑了,“是又如何,我是为父为母报仇罢了。陆光宗能有如此下场实乃罪有应得,就算你有了战王相助想判我的罪,但也不能抹除陆光宗曾犯下过杀人大罪,你是杀人犯之女,即便战王徇私枉法为你爹翻了案也堵不住百姓们的悠悠众口。”
他拉高了声音疯狂的叫嚣,神态颇为疯癫张狂,一双眼睛恶意满满,像是破罐子破摔,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衙外百姓们听了也敢小声谈论了。
两个月前陆家老爷是个谋害他人的杀人犯他们是知晓的,当初陆家酒楼改成齐家酒楼,这么大的事也没少被传,今日居然重新审理此案。
百姓对此有支持齐承扬的也有支持缘夭的,双方意见并不完全统一。
当事人缘夭却脸色平静,“堵不堵的住无需在意,我只相信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而后她朝堂上的李青天拱手道,“大人,我爹陆光宗并未来谋害过齐家夫妻,我已有人证明,请大人传召人证。”
“好,那便如陆小娘子所言,传召人证,带人证上堂。”
“传人证——”
“威武——”
一套流程下来,由影一等人配合,人证很快上堂。
一个是头发花白的驼背老妇,一个是风韵犹存的齐洪氏,齐承扬的二叔母。
二人齐齐跪倒在地。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老妇人颤颤巍巍,抖着身子,粗哑沧桑的声音道,“我名孙花,是曾经齐家夫人身边的伺候仆人。”
而后她便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十五年前齐家遭受大难,杜家老爷强逼我们家老爷交出齐家菜谱,老爷不从,杜家便屡屡派人向我们老爷施压,逼的齐家分家逃离京城。
可还未出京城的地界便被人追杀,夫人当场死在那些人的手下,老爷也身受重伤带着小郎君逃回了齐家老宅。当日我还未从齐家离开,便帮老爷包扎上药,继续留在齐家伺候。
期间杜家人屡屡上门挑衅,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那场追杀是由他们所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