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不愿意见到你。小荷心尖上的姑娘,是我这辈子都记恨的人。没有你······唉,没有你也没有我的小荷。可是,我还是不能原谅你。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我舍不得恨小荷呀。只好怨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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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茉奉了先知的命令,前去喜婆婆家请她继续教三位海娘娘礼节。
喜婆婆家住在寨子的最东边的一个山坡上,他家的木制阁楼最气派。门前挂着一串退了色的红灯笼。大门上挂着一束鲜艳的红绸——这是从先知那里得来的,是调教海娘娘的其中一份谢礼。
璃茉站在门前喊了几声没人应答。伸手推门,门是虚掩的。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璃茉暗叫不好,飞快跑上阁楼。
阁楼的门敞开着,喜婆婆满身血污,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躺在那里。
璃茉还没有来得及蹲下查看一下喜婆婆的伤口,就被随后冲进来的寨民们撵了出来。再然后。喜婆婆就被裹了一张苇蓆抬出去了。
因为喜婆婆是凶死。寨民们将她火化了。
璃茉远远地看着那堆跳动的火焰,什么也做不了。
默默的站了很久,直到火光渐渐熄灭,才慢慢的往寨子里走去。
沿着石阶,顺着山路,一路无精打采的走回先知的住处。将喜婆婆的遭遇如实告知先知先生。
“璃茉,如果可以的话,跟着她们离开这里吧。”
翁杨公沉思片刻说,“感化不了的人,就不要再感化了。下去吧。屋里有些云露,我是在山崖上采集的。对修炼有些帮助。顺便把那些灵草拿去吧。卖些银两给梨花她们母女。也算是我对大山的一点补偿。”
翁杨公说完闭上眼睛,继续静默的坐着。
璃茉知道:他这是知道自己没有给她们下毒了。这是自己这些年来唯一一次违背他的意思。也是第一次不愿意帮助寨民们祈福。
这种所谓的祈福真的不是我想要的。这是残忍的杀戮。是弱小的生灵把罪恶的双手,伸向更弱小的生灵身上的罪恶转移。
如果说海神是魔鬼,这里的人们就是魔鬼的帮凶。当然了。先知先生是,我也是。我们都不配站在圣人面前祈祷。我们是罪孽深重的人。不配拥有太平天下。只配守在这里,与恶魔为伍。
“不要鄙视自己的所作所为。”
翁杨公像是看穿了璃茉的心事,“我们的手是脏的,我们的心不脏。镇府使大人没有本事镇压主他们,将军府里的将军也是分身乏术。我们就是代替上界处罚他们的刽子手。这种脏活,只能是我们来干。”
璃茉眼中涌起意思异样的波动。
“东海域的正邪之争还在继续,东海域的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不能说是撑救他们。我们做的事只是在和魔鬼交易而已。与魔鬼交易的人,最终都会被魔鬼吞噬掉。你还有选择,可以选择做,也可以选择不做。”
璃茉抬眼看着先知先生。
“东海域是个罪孽深重的地方,没有罪孽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不要企图把他们带离这里。离开这里的他们,就是失去束缚的恶鬼。那些善良的人们只会被他们伤害。”
璃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要用你的方法解决掉你遇到的麻烦。圣洁的金翅鸳,也许会因为贪玩落在不祥之地。可是,神鸟终究是要飞离邪恶之地,回归圣洁的地方。不要让乌鸦追着金翅鸳离开这里,就是你我的使命。”
璃茉恭敬地一拜,迈步向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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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死了?”
春兰瞅着常玉娥满脸置疑,“这才多会子工夫,说没就没了。我可是眼都没敢眨一下,怎么就死了呢!”
夏荷撇撇嘴一脸的鄙视。
常玉娥没有回答。
掌院大人捋着胡子沉声说道:“你又不是鹰眼,哪看那么清楚?她是被寨子里的人杀死的。来往去她家的人不下十个,你知道谁是凶手?”
“好办啊!挨个审。我就不信问不来个子丑寅卯!”春兰气急了,立刻理直气壮的说。
常玉娥挪挪位置。
夏荷背过脸去。
掌院大人吧嗒吧嗒嘴,捋着胡子也不搭理她了。
御箭手们是不能再动了,在动怕被别人发现了。
一阵山风吹过,藤蔓掀起一阵绿色的波浪。
春兰终于后知后觉的说:“对啊,我们在查海娘娘的案子啊。这个命案还是交给镇府使南大人来处理吧。额。现在还不能说,免得打草惊蛇。”
众人纷纷背过脸去。
春兰吐吐舌头,拿出一枚白玉兰花,将寨子里喜婆婆无辜被杀一事报给了欧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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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镇的晨言,躲在小客栈里。日夜观察着凉生河畔的天空。除了灵力波动变弱了,就是那里的来往行人变多了。
借着食客闲聊之际得知:星王子要在那里建造宫殿。
往来于凉生河畔的人们都是那些风水师,宫殿建造的师父们。
这个星王子真是在找死!竟然明目张胆的坏我的静修之地!
小子,你的宫殿建成之日就是你们夫妻为我献祭之时!
晨言默不作声的听着食客的议论,暗暗盘算着他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