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嘿嘿一笑,“灭门了,他家的房子,地啥的都可以分一些给咱们了。就那个梨花都这样子了还装什么良家女子。混到灭门了吧。”
“说的就是,要我说,去到花楼里,打扮打扮,怎么着也比饿死强啊。”
女人嗓门提高了,“过了三年五年的,钱挣够了,找个老男人再嫁一次就是了嘛。非要死守着大山那个死鬼。造孽啊。”
“嘿嘿,现在她那模样花楼可不要。头发像枯草,脸蛋子蜡黄蜡黄的。太丑了。”
男人说起梨花眼中满是隐喻之色,“养个半年几个月的,兴许就好看了。”
“花楼里姑娘多了,你可不能找她。她是扫把精,别把晦气带回家来。”
女人想了想说,“陈家嫂子(喜婆婆)就是被海娘娘害死的。怨气大,娃他爹,等到送海娘娘那天,咱们家多烧些香烛纸钱。你可记得早些买回来。顺道给陈家嫂子也烧些。”
“你····你以后不要再提陈家嫂子(喜婆婆)了。”
男人皱眉,“她是被仙童处死的。咱家可不能得罪仙童。”
“嘶”,妇人受了惊吓,拿针的手不听使唤,把自己的手指戳流血了。听了男人的话不敢言语了。
草屋里陷入沉静中。
良久之后,灯熄了。
胡姬长老悄悄溜下去。
叶秋慢慢的秃噜下去。
猪圈的矮墙处翻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猫着腰一路小跑的顺着小路网山崖处奔去。
羊舍那里悄悄溜出来另一个苗条的身影,生怕被人看见了似的,一溜烟的隐在山林里。
胡姬长老看了一眼房前的叶秋,叶秋瞅了一眼屋后的胡姬长老。二人各自翻眼,默默的沿着一条小路往寨子里其他人家溜去。
这二位大半夜的不睡觉,把寨子里的人家的墙根都听了遍了。也没有找出来谁是仙童。只好怏怏不乐的回冰青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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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爪沟里的欧晨星提起茶壶亲自动手为紫草姐姐侍茶。
“小荷啊,你师父他老人家啊,走到哪里都不忘了听墙根啊!”
紫草姐姐一脸委屈,捧着茶盏,不高兴的说,“原本我和胡爷爷俩人,一个前门,一个后窗户蹲在那里!你那个不靠谱的师父,她就像是纯心报复我们一样。那么多家不去,单单和胡姬长老到冯老实家去。”
欧晨星沉默不语。
“害的我和老胡头儿只好钻到猪圈,羊舍里去了!呜呜呜,我身上都闻着有股羊膻味。”
“咳,紫草姐姐。你身上没有羊膻味。”
欧晨星勾唇一笑,轻浅的说。
紫草一喜。
“最多就是有点羊屎味。”
紫草姐姐啪的一声,把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冷眼看着欧晨星。
“胡爷爷一身猪屎味。你还是比他划算。”
“反正都是屎味呗!一样的臭!”
紫草姐姐冷声说。
“是,很臭。”
欧晨星拿起一块点心,若无其事的吃着,风轻云淡的说,“比起任务失败打板子这事,蹲一会儿羊圈真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我只想知道,你委屈自己蹲羊圈听到什么了?千万别说白白的陪着羊儿呆一晚上。那样你也太憋屈了。”
紫草姐姐闻了闻自己的两只手,确定没有什么味道,才端起茶捧着,沉思一下说:“翁洋寨里有个仙童。可以肯定他不是璃茉,更不会是翁杨公。”
“紫草姐姐,麻烦你明天晚上接着去蹲羊圈。”
欧晨星站起来,笑眯眯的说,“一定要挨家挨户的蹲。有人居住的蹲守,没人居住的更要蹲。仙童,一定在不起眼的那个人家里。”
紫草姐姐一脸的不服气看着欧晨星,一字一句的说:“为什么是我!你也可以啊!”
“我这不是为了节省时间么?”
欧晨星煞有介事的说,“紫草姐姐你都蹲了半个寨子了,换成我还不得从头再来啊?多浪费时间啊。为了咱们的肉包子计划顺利完成,紫草姐姐,我看好你吆。你一定行的。”
欧晨星说完躬身一礼,转身就往草屋走去。
紫草吧搭一下嘴,苦笑着摇头,默默地在心里问候着叶秋。
林卓殷勤的侍奉过来点心,满脸带笑,如沐春风。
“别嫌殷勤了。没看到常玉娥。”
紫草姐姐刚刚被欧晨星的软钉子撞了回来,这位就来献殷勤,一百个不高兴的说,“见到了那个假冒的老神医,真正的老顽童了。他可能跟常玉娥是一伙的。”
林卓只是笑容灿烂,并不敢多言。毕竟这位连星王子都敢顶撞。
“那老家伙跑起来比兔子都快!翁洋寨里的狗撵不上他。你这会儿放心了吧?”
林卓嘿嘿傻笑着点点。
“给我备点酒。别忘了弄两个下酒菜。”
紫草姐姐心有不甘的趴在桌子上,闻闻自己的衣服,怎么就觉得有一股子羊膻味。
林卓答应着离去,不一会儿,四蝶小菜,一壶酒端了过来。
紫草姐姐自斟自饮,林卓伺候在侧。
欧晨星在草屋里书写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