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怕是让你睡觉用的!”小医馆不满意的说,“就这么看也不看的喝完了?”
“啊,嗯。”
龙腾飞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继续翻阅着密函。
拿出一副印有星星的密函,递给小医馆,轻浅的一笑,“拿去看看,这是你师父托付小荷查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发火。当年的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我们无法埋怨的。就像现在这样,这样的天灾面前,我们能做的真的是太少了。短短的二十三天,多少人无法看到明年。多少人,睡下去就知道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他们还是睡了。”
“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是孩子的老人,我们今天的所有努力也许会被人特意诟病。但是,站在我们的位置上,我们的选择就是没有选择。可以恨他们,可以不原谅他们,也不要理解他们。只求知道真相,不求改变结局。历史就是历史,我们尊重历史,不美化,不丑化,只还原了它的真相而已。”
“龙哥哥,这副密函还是给我师傅看吧。”
小医馆把这副密函退了回来,抿了抿嘴,抬起头,与龙腾飞四目相对,一个心怀坦荡,一个赫然放开,
“我也想做我自己的君子。当年的事与我只是一个故事,而对于我师父来说,那是一生一世的痛。他心里的美好在那一年化为乌有,他用他的亲力亲为给我们医门重新书写着一份美好,他就是我们眼里的祖师爷。至于他的祖师爷,我们不认识,更不想认识。我要做我的徒子徒孙的祖师爷。”
小医馆说到这里豪情万丈,“等我开山立派,龙哥哥,你别忘了前去道贺。再忙也得去看看!”
龙腾飞庄重的点点头。
“我去忙了,你们继续。”
小医馆一脸得意,麻溜的起身,顺手拿走了那个罐子。三步并着两步走出了房间。一脚迈出门槛的瞬间,脸色一沉,双眸之里是那望之令人生寒的杀气。
这一幕,龙腾飞看不到了。
此时此刻,钱有道,叶秋,龙瑞三人还在茫茫冰原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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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真有点意思。”
周大虎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挪到榻里靠着,隔着厚厚的门帘看向看不到的任何情形的小医馆,“哭着,闹着要真相,给他真相不敢揭开了。这是打算找谁拼命咋的?”
“能找谁?当然是把这个帐记在晨言头上了。”
龙腾飞把一摞子密函退到一旁,吩咐着,“拿去给江勇。该批的我都批了。剩下没批的让他酌情处理。这个你拿去一些,养神用的。不要多喝,否者容易犯困。”
龙腾飞把两包药粉一并推过来,很是认真的嘱咐着。
“是,将军。”
周大虎再次起身,把密函揣进怀里,药包依旧拎在手里,就那么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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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再次降临,三人依旧没有找到落脚点。
龙瑞有些熬不住了。被钱有道的罡气震伤的身体,虽然经过了调息内力,可是终究受了伤。寒气吹来怎么就觉得那么冷呢。
虽然不是入骨入髓,倒是冻得有些发抖。
“师父,能不能找到一个落脚之处。我好冷啊。”
龙瑞忍无可忍,最终不愿意再忍了,“这里寒气欺负人,就好像是顺着衣袖,领口往身上钻一样。真冷啊。”
钱有道听完了龙瑞的话,立刻跺起了脚,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脸颊,耳朵,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
叶秋哀叹一声,眼含幽怨的说:“我还以为是我越长越长娇气了呢!原来是真冷啊!”
龙瑞登时憋屈急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忍得这样辛苦了!
钱有道蹦跶了一会儿,开启他的跳脚模式,左脚右脚换着蹦跶。
“唉,钱护法,有没有一个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办法?”
叶秋走了过来,不停打量着这个钱护法,“这样蹦跶到天亮,你没事我可受不了啊?”
“这里的灵力波动奇怪得很。我真的很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有意释放着灵力。”
钱有道蹦跶着说,“你看看,你我都是身负灵力之人。咱不说自己功力如何超出常人多少。但是这长年累月的坚持舞刀弄剑,爬山下河的长期锻炼,也不该禁不起这寒风一阵吹!”
龙瑞撇嘴提醒着他:“钱护法,咱们肚里没有那二两墨水,就不要卖弄了好不好。”
“钱有道,说人话。”
叶秋一瞪眼,有了前面的教训,再也不敢轻易地动用灵力了,直接开口说话,
“我可不想在这冰天冰地上宿营,更不愿意明天一早,被人发现的时候是一座美丽的冰雕!你不想变成冰雕就说人话!大不了,本长老就新祸老祸一闯。有你们两个人替我分担板子数,二长老若是挣得少了岂不是显得我没本事!”
龙瑞吐吐舌头,与这冷冽寒风比起来,忽然觉得兰掌柜的板子不可怕了。冲着叶秋使劲点头,
“师父,你就是把这里的天捅塌了。我也和你一起扛!有什么办法,尽管用吧。这里不是还有几个人可以分板子的么!”
王子妃殿下,你可是真可爱啊!
不知那些家伙听了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钱有道心里一阵唏嘘,默默的数着东海域里可以分担板子数的人:二护法,大护法,掌门,紫草,春兰,夏荷,肖云鹏,嘿嘿还有那个刚刚被兰掌柜接见过的掌院大人。
咳咳,都准备好了么?
没准备好也没有关系,象山境内有地方住。
唉,这板子啊,真说不准哪天就挣来了。
叶秋看一眼神情复杂的钱有道,嘿嘿一笑,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