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都没有听明白。”
李青羽的声音带着哭泣后的沙哑,“也不想明白,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顶上去?沈悦不是给你机会撤出去了吗?”
“小羽,我若是不出现这里,七弦会发现这是个阴谋的。”
龙腾飞释然一笑,“小羽,我倒是觉得你个撤回梧桐里,这种事情不适合你参与。”
“我不跳进坑里他们不会跟着下来。”
李青羽先是一脸自豪,接着无奈的说,“不是我非要来瞅着热闹。我也是被逼无奈。他们已经渗进了密修的高层,除了来一次鱼死网破的大清剿,真的是别无选择了。沈悦已经顶不住上面的压力了。”
龙腾飞愣怔了一瞬间,不解的问:“上界的大掌权不是顺利继位了吗?又出了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缺少人才吗!”
李青羽提这茬就一肚子冤屈,好像他就是那个大掌权一样,“人家那里是一个萝卜十八个坑,好歹还有萝卜。唉,上界的大掌权那里只有坑没有萝卜。也不知道他家的萝卜被哪个手贱的东西拔了去!别让我抓到他们,否者,我定要把他们灰飞烟灭!”
“还有心情说狠话?士气不错。”
龙腾飞打趣道,“不知道掌门在处理他们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我?”
·
国师大人的府邸。
晨合仙尊正坐在花园里的看着头顶山的天空发呆。
偌大的花园仅有一盏烛火照明,还是那种不用纱罩的。
烛火清亮在夜风里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花园里除了晨合仙尊,就剩下国师大人陪在他的身旁,面前的棋盘上胡乱摆放着一局残棋。
夜风吹起,花香怡人。
摇曳的烛光应在脸上,忽明忽暗,在这黝黑夜里尤为渗人。
“他们就是从这里掉下来的?”
良久之后,晨合仙尊面无表情的说,“这个叶秋也真敢折腾。愣是把天给通了个窟窿。”
“她有你纵容着,龙瑞有小荷纵容着,天捅塌了也就是多下两场雨呗!”
国师大人一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栾江水域支流庞大,再大的雨水也接着住。只有他沈悦自己不掉下来,他才不管你这里是水漫天下,还是赤地千里!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家以外的地方我不替你守着。”
晨合仙尊摸摸鼻子,环视一周,假山依旧,凉亭依然,一切都是当初的模样,他还真是就是守在这里,
“潘,我知道这一仗避无可避。小荷是铁了心不会离开了。你把阿海送出去吧。我有了孙子孙女了,你潘家不能······断了传承。”
国师大人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叹息一声,默默的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我这棋艺差就赖你,”
晨合仙尊忙不迭的坐下来,
“你看看你看看,乱七八糟的连个顺序都没有。不输就怪了。”
接着嘿嘿一笑,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听他们的安排吧。”
“师兄,你真的忍心吗?小荷还是个孩子。”
国师大人满眼痛心,“为什么不把他们一起送出去?一切都让我们这些老骨头来担?”
晨合仙尊苦涩一笑,捻起一子,放在棋盘上,“你以为我愿意他们留下来吗?你以为沈悦心不疼吗?潘,我们没有选择。”
国师大人同样捻起一子,放在棋盘上,“我曾经盼望着上界塌了就好了。现在看来,沈悦也是头尾难顾。象山境内已经打起来了。兰掌柜不在,全靠那个叫无颜的顶着。”
“象山境内的事我不感兴趣。”
晨合仙尊面色阴冷,双手握拳,“我担心的是那个牒者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实在不知道他是谁!他会在最后关头将我们的努力毁之一旦。”
“师兄,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顺着小荷的他们的布局走下去?”
国师大人在棋盘上摆上数枚棋子,不动声色的说,“密修的掌门不会是酒囊饭袋,他亲临皇城恐怕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师兄,你以一城池的百姓换取天下永安。这是唯一的解法,若是有半点妇人之仁,这个悲剧就会继续。”
晨合仙尊摆弄着棋子,很不高兴地说:“就不能好好的陪我下盘棋吗?我今天什么都不想考虑,就想要你好好陪我下棋。”
“你有问过我会下棋吗?”
国师大人委屈的看着晨合仙尊,“这么多年了,你整天和一个不会下棋的人手谈,你这不是欺负人么!”
晨合仙尊忽的压低声音,声音控制在他们两个人听见的范围:“潘,想当年,我八个孩子悉数被拿去祭祀。除了身边最信任的元江,只有你常伴我身。若是元江是他们的内应,小荷没有赢得希望。因为,御灵卫里肯定不干净!”
“这就是密修的掌门不肯离开皇城的原因?”
国师大人泰然处之,大有泰山崩于前不惧之色,“他带着律堂的大人就是等着这个机会?”
“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晨合仙尊捻起一子,重重的放在棋盘上,棋子触碰到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律堂的大人们也不干净,他要借着这次机会将他们一举歼灭。否者,对不起他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