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这样的话,刘夫人却是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连惊讶都无,只淡淡地说,“那又如何?你有证据吗?就算传出谣言又如何?虽说当年陛下与她青梅竹马,京城人皆知,可后来她嫁给怀王,两人夫妻恩爱琴瑟和谐,虽只有新婚三月,却传出不少佳话,况那怀王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比那……”
她刘夫人隐去了对姜明昊的不敬,“不知好了多少,而且当年怀王去世,她悲恸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说她背叛怀王与……叔嫂乱轮,谁会信?女儿啊,当年她被评为京城贵女之首,可不仅仅因为她是丞相之女,更是因为先帝欣赏她当年虽是豆蔻年纪却沉稳聪慧,若真传出了她什么不妥的言行,那就是打先帝的脸!你以为皇家会容忍这种流言存在?届时头一个被严惩的就是散播谣言的人!”
德妃虽然仍然表情愤恨,到底将刘夫人的话听进去了,只是仍然不甘,“难道就真这么算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刘夫人握着她的手,用力地压着,“你若真想除掉她,又何须亲自动手?陛下虽然妃嫔不多,多的是在意陛下恩宠的人,总会有人沉不住气动手,你只需要在一旁看戏就够了。”
“你是说……宸妃?”德妃想了想,很快就猜到刘夫人说的人,但又立刻否定了自己,“可这不可能啊,宸妃那人,瞧着弱不禁风的,天真的跟小孩似的,她会去害人?就算她有这念头,她还能有那本事?”
刘夫人轻轻微笑,“你不喜我讲后宅之事,自是不知道,这世上最厉害的女人,就是看着柔弱无害的那一类,害人于无形,还能为自己赢得好名声。”
德妃惊讶的不得了,仍是无法相信。
刘夫人无奈,只好开口,“在你眼里,为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德妃默默翻了个白眼,软弱无能,对丈夫言听计从,忽地,她一怔,“娘,你该不会是说宸妃和你是一类人吧?”
刘夫人柔柔轻笑,“你看,在你眼里,为娘也是个胆小柔弱的,可实际上呢,我与你爹恩爱多年,纵使你爹年轻时有几个妾室,现在留在府中的哪个不是唯唯诺诺唯我是从?”
德妃忍不住一惊,所以当年那些个娇艳如花恃宠而骄的姨娘们死的死犯错的犯错,都是她眼里懦弱无能的娘亲的手笔?
这,这怎么可能!她娘怎么会有这些本事!
“佩儿,这就是后宅,是女人间的战场,只可惜你不愿与我学,我又私心里不想你沾染这些肮脏事,结果反倒害了你。”刘夫人难过地说。
德妃沉默良久,下定了决心,开口,“娘,我现在跟你学还来得及吗?”
刘夫人很是惊讶,她可从没指望女儿能有这觉悟。
“我是认真的。”德妃严肃地说,“当初我嫁给陛下做侧妃,可不只是为了做个贵妃,也不只想做皇后,我也想和我的丈夫恩爱和睦,既然现在我这样他不喜欢,而喜欢宸妃那样的,我何不尝试?这样,不止能得夫君宠爱敬重,将来专宠我一人,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