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轻走了,连同那一方的淡然洒脱也跟着他的背影徐徐飘走,梁樨好容易压下的愤怒蹭蹭蹭地又窜了上来,可更让她愤怒的是,即使知道姜明昊这般可恶,她却也无能无力,甚至都不能再让人另外造些谣言反污蔑回去,免得暴露她手里的人,这样手足无措的挫败,还真是心酸的很。
梁樨长长地吐了口浊气,既然已经知道谢大人是如何触怒了姜明昊,她也就没必要再顾忌什么而不去陪着贤妃呢,反正在姜明昊眼里,她和贤妃家人都是一伙的!
岁羽殿,白芍知道梁樨来了,赶紧着迎了出去,还抹了两把眼泪,“梁姑娘,您总算来了,您快去看看娘娘吧,再这么哭下去,奴婢都怕她眼睛哭坏了。”
梁樨心里一噔,蓉蓉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提着裙子快步进去,果然听到嘤嘤的哭泣声,声音都哑了,还有其他几个宫人安慰着说好话。
“娘娘,梁姑娘来了。”白芍进去,轻轻喊了声。
贤妃抬头,泪眼汪汪地喊了声,“阿樨……他怎么能……”
“娘娘!”梁樨厉喝一声,虽说呆在这里的也都算是贤妃的心腹,可也得提防隔墙有耳,哪能把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你们几个都先出去吧,我在这儿陪着娘娘就够了。”
那几个宫人俱看着白芍,见白芍没有异议,便都跟着退了出去,把殿门给关上了。
梁樨走过去坐下,搂她到怀里,“蓉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伯父,害了你。”
贤妃趴在她肩头,低低的抽泣声,伤心的歇斯底里,却听她这样自责着,心里更是难过,难过的直摇头,她想说,不是这样的,父亲是好意,梁樨更是无辜,可恨的只是那姜明昊而已,太过无情狠辣,父亲什么都没做错,却无故挨了责打,他那么大年纪,哪怕只是十几板子,又如何受得了?
此时梁樨却是真的疼的嘶嘶抽气,姜明昊掐她的时候真的是发了狠,不动的时候倒没什么太大感觉,这会儿叫贤妃在肩上这样拱来拱去,疼的真是快要人命了。
“怎么了阿樨?”贤妃给吓了一跳,都忘了哭,泪眼汪汪地抬起头,不由得扶着她胳膊,这一伸拉,却是见梁樨脸都快白了,她吓得一缩手,有些手足无措,“你你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梁樨挤出一丝笑,“没有,昨夜睡觉落了枕,一碰就有些疼。”
贤妃又不傻,哪有落枕是胳膊疼的,可她避而不谈,必然是受了伤,但这世上,能让她受伤还不能不敢不愿提及的,也就只有当今陛下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何必这样骗我!”贤妃红着眼说,“快让我瞧瞧伤成什么样了?”
梁樨见她这般容易就被转移了悲伤,又叹又笑的,便也遂了她的愿,松开衣带,衣衫微褪,便露出大片发青的肩。
偏头看到这样的淤痕,梁樨也是有些吃惊,难怪会这般疼,可见方才姜明昊的确是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