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起。”淑妃柔声说,“姑娘救了我一命,我一直也没机会答谢姑娘,还请姑娘受我一礼。”
梁樨忙跪下,“娘娘折煞奴婢,奴婢不敢当。”
“这是怎么了?”太后远远看到梁樨跪下,有些纳闷,快步过来,疑惑问道。
淑妃有点尴尬,梁樨已经答话,“回太后,淑妃娘娘要给奴婢行礼以谢救命之恩,可奴婢只是个婢子,哪里受得起娘娘的礼,何况陛下已经赏赐过了,娘娘实在不必再谢奴婢。”
梁樨实话实说,没有掺杂一丝主观感受。
太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目色平静地看了眼淑妃,似是责备,似是失望,叫淑妃有些慌,开口想要解释,太后却不给她机会,直接扶起梁樨,有些嗔怪,“你这孩子,受不起避开就是,何必下跪。”
淑妃是故意的,梁樨何尝不是。
太后不满一个,对另一个却是亲昵,这其中偏颇,还真有些耐人寻味。
毕竟,太后对淑妃的喜爱,众所周知。
“太后教训的是,奴婢明白了。”梁樨温声说道。
“参见太后,参见各位娘娘。”这个时候,李德海过来了,“陛下突然有紧急军务要处理,还要等会儿才能过来,请各位主子上马车等候。”
“知道了,你告诉皇帝,叫他安心处理国事,这里的事不用他操心。”太后说道。
“奴才记住了。”
太后看了众人一眼,“都上车吧。”
“是。”
太后又看梁樨,梁樨笑着说,“陛下吩咐奴婢去伺候贤妃娘娘。”
“也好,去吧。”
等太后先上了马车,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一次坐上自己的车驾,梁樨上车前,似是有所感应,偏头过去,正看到淑妃也在上车,似乎不经意看了过来,仍是那样,目光平静而幽沉。
梁樨没理她,淡定地收回目光,坐进车里,确实比外面凉快许多。
“阿樨,快过来坐。”
贤妃坐在里面,朝她招手。
梁樨温暖浅笑,过去坐下便靠着她的肩,贤妃一愣,“怎么了,被淑妃膈应啦?”
“不是,有点累而已。”
贤妃笑,“这才刚起多久啊就累了,病如西子这么多年,还没治好呢。”
梁樨也笑,“为什么要治好呢,病如西子,我才能正大光明地一直依靠你。”
贤妃重重叹一声,戏谑道,“我若是男子,还不得被你这情话给迷的晕头转向啊。”
“难道是女子,就不能为我着迷了?”梁樨也调侃她。
“呃……”贤妃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我暂时,没这方面的兴趣爱好,姑娘还是去迷别人吧。”
梁樨噗嗤一笑,轻轻叹息一声,眼角有些酸,“如果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贤妃皱了下眉,扶起梁樨,凝视她,“阿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样,多愁善感的?”
梁樨眼睛眨了眨,有几许顽皮,“是啊,不过是好事。”
“什么事?”
“陛下答应我,过阵子就放我出宫,让我回家和爹娘团聚。”
“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梁樨嗔道,“只不过呢,等我出宫以后,就真的很难再见到你,所以我才有感而发嘛。”
贤妃表情怔怔的,像是不敢相信竟有这样的好事,又像是没办法替她开心。
“怎么了,不替我开心?还是说,你很舍不得我啊?”
贤妃干笑了下,“开心,当然开心了。”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很勉强。
“怎么了?”梁樨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贤妃犹豫着,很是挣扎,良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看着她说,“阿樨,你有没有想过,陛下和淑妃的事,其实是你误会了?”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想这件事。
那天郭祝来给梁樨送药,她就觉得蹊跷,李德海再好心,也绝不敢明目张胆地违背姜明昊照顾阿樨,除非是姜明昊默许的,再到几天后,李德海亲自送了一把名贵古琴给她,说她之前那把琴被陛下摔坏了,她就有些担心是不是阿樨又惹怒他了,因着担心阿樨,便委婉的问了李德海,当时李德海的表情,她还记忆犹新,李德海先是有点纳闷,后想到了什么,表情跟被雷劈了似的,李德海虽然没说别的什么,临走前似是无意嘀咕了句,陛下对梁主子如何,不是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