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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海说,姜明昊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他怎么懂呢。
姜明昊若不愿,他若没有那个念头,淑妃还能强迫他不成?
退一万步,即使是她认错了人,若不是喜欢,他为何要娶了淑妃?要照顾恩人的妹妹,也不是只有娶她这一个办法。
即使当初只是误会,即使姜明昊只是一时酒醉误事,他那样的人,若不是有了心思,还会对谁负责不成?
即使当时不喜欢,娶了以后呢,难道她看到他对淑妃的珍爱都是假的不成?难道都是他为了让她吃醋假装的喜爱不成?
骗谁呢。
她当时确实想错了,姜明昊没有骗她利用她,他是真的喜欢她,他那样不可一世的人,是不屑于委屈自己迎合一个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他也同样喜欢着淑妃。
梁樨看着李德海,目光清凉淡薄,“也许他是没变过,可我变了,我不可能委屈自己陪一个我不在意的人一辈子。”
“梁主子?”李德海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她。
梁樨淡薄地笑,“我知道你是为他好,不敢告诉他也是怕他自责怕他伤心,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就让他以为是我背叛了他而恨着,总好过让他知道是他做的那些事伤了我的心才离开他。”
“梁主子,为什么,您明知道这都是误会!”
“就算以前是误会,现在呢,你确定他不喜欢淑妃?李德海,何必得罪他,又得罪淑妃?我会离开,我没办法保你。”
“梁主子,只要陛下能得偿所愿,奴才就是丢了这条命,又何妨?”
梁樨直摇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是我不愿意原谅他,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你明白吗?我于他,不过是求而不得的心有不甘,不过是年少时未能圆满的梦,是过去,是遗憾,可现在,将来,他有人陪着,他曾有多在意我,以后就有多在意别人,不过是早晚而已!李德海,真为他好,就别再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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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海在外面游荡了很久,一想到梁樨离开以后,陛下又会有多难过他就觉得伤心,可是,梁主子说的很清楚,陛下伤了她的心,她不喜欢陛下了,陛下又对淑妃那么好,谁能保证淑妃将来不会是曾经的梁小樨呢?
他似乎,的确不该跟陛下提这件事。
可怎么想,都替他们不值啊。
他躲在角落里,擦了一把老泪,不值又有什么用,一个有了新欢,一个执意离去,他一个奴才,能做什么。
李德海整理好仪容才回去,脚还没踏进大门,就被郭祝一把拉走,“师父,这么长时间您跑哪儿去了?陛下找了您好几次,您再不回来,陛下能劈了我们!”
“没事,真有什么事有我担着,你怕什么。”
郭祝目送着李德海进去,奇怪地挠了挠头,怎么师父今天怪怪的?
李德海轻手轻脚地进了大殿,不敢抬头看还在看奏疏的姜明昊,低声说,“陛下,您找奴才?”
“跑哪儿去了?”姜明昊冷道。
“奴才四处走了走,看行宫景色优美,一时忘了时间,还望陛下恕罪。”
姜明昊盯了他一会儿,“过来,抬起头来。”
呃……
李德海不解地抬起脸,有些不安,“陛下,奴才有什么不妥吗?”
“哭丧着个脸,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啊!谁还谁敢欺负你这老东西?”
李德海差点就要泪崩,强忍着,挤出丝笑来,“没有,谁敢欺负奴才啊。”
“别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姜明昊嫌弃地说,又问了句,“真没人欺负你?”
“哪能呢!不看僧面看佛面,谁敢欺负御前大总管啊。”李德海笑呵呵地说。
“嗬!”姜明昊冷冷地哼,“让你把紫苏送过去,人去了没有啊?”
“这……”
“嗯?”姜明昊脸一冷,李德海立刻低了头,怕他看到他眼里的泪花,“梁主子说,她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没必要叫人伺候她,把紫苏给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