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转了过去,背对着景宁,身后依旧散发出一股冷气。
侍书侍画和小酒小舟倒是识趣,四人双双躲开了。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瓷儿,离开王府了。”
白瓷心中一震,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从来就没有在她的面前展示过他的软弱,这会儿居然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的确难为他了。
他知道景宁躲开来是为了不耽误她,他骄傲,却也自卑,总觉得他的腿要是彻底废了,就不是完整的人,就再也配不上自己了。
缓缓转过身子去,白瓷在他的轮椅下面蹲下来,温声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遇上了,就只能迎难而上。尽管中途会遇上坎坷的山路,往前挣扎一步也总好过站在原地等待幸福。”
景宁伸手把白瓷轻轻拥入怀中,这一刻他满足得不得了。
他差点儿就错过自己最为珍贵的东西了。
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将自己的一颗心都交给了她。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她出来寻找他百感交集,理智上告诉自己要离开瓷儿,让她难过一阵子,难过之后她自然会有机会去追寻适合她的另一半。
却又不愿意就这么善罢甘休,故而在收到白瓷出来寻找他的消息的时候,他又是震惊又是暗暗窃喜。
心里矛盾不已,想着究竟要不要把自己的消息告诉瓷儿,这个过程中,他反倒一路在跟随白瓷,担心她的安危。
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白瓷坦白,结果便收到了小酒的信,说是瓷儿出了事,这才匆匆赶来。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却都明白了对方心里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找到了一名医术不错的大夫,再过段时间他便会来京城,届时让他给你看看你的腿。”
景宁点点头,将她抱得更加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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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出来了,景宁和白瓷也就当出来散散心,故而并没有立即回京。
“主子,皇上来信了。”
两人正在晒着冬日里和煦的太阳,小酒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景宁接过来一看,愣了一下。
白瓷见状也拿过来看,却瞬间脸红了起来。
这半年多来,也不见他们催促,她都快忘了成了亲被催促孩子已经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了。
这封信是皇上和太上皇的亲笔信,一人各自写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都是问安,第二句话大意是其中之一问两人躲哪里去了,怎的宣旨进宫的时候一个人影也不见?
第二个人则问两人何时才能给他添曾孙儿孙女。
毫无疑问,第二个人是太上皇。
白瓷害羞完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妥,随即倏地从景宁怀中起来,看着景宁凝重的表情。
景宁握着信的手指略微泛白,“原想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带你好好走走,看来现在怕是不能了。”
“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