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为了避人耳目吗,我现在可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皇宫里。
但今天有一要事要请教老师,所以才冒险进宫来,不得不打扮成女子模样。”
“哦,你堂堂一个亲王为啥不能堂堂正正地进宫,要化装成这幅模样?”
“这事儿说来话长,回头有时间再细细跟您摆道摆道。
只不过眼下学生有一件急事,需要老师帮帮我。”
太傅向来清楚八皇子的性格,若是没有重大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如此贸贸然进宫,有这样唐突地来找自己的。
“遇到什么难事儿了?老夫能够帮你的,一定尽量帮。”
八皇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那是阿塔消失前在平亲王府留下的字条,上面用西戎文写下了两行字。
他思来想去,唯一有可能认识这文字的便是太傅了,所以马不停蹄地进宫来寻老师。
太傅端详这字条半天,竟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脸色越来越差,眸子越来越深沉。
八皇子憋急了,连忙道:“老师,这些年您一直想要断绝我跟西戎的一切关联,可是有用吗?
我的母亲是西戎公主,我的血液里天生就有西戎的血脉,所以您知道的,这是不可能抹杀过去的。
我知道您会西戎语,请您告诉我上面写的是什么,这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太傅有些语塞,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刻意地抹掉西戎印记,但终究是徒劳。因为他的身上始终流淌着西戎族的血液,这一点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哎...造化弄人。”太傅轻叹一声,“造化弄人啊!”
八皇子更加着急了,阿塔一声不吭地走了,太傅看完字条又是这样一幅伤心失望的神情。
字条上面到底写着什么?八皇子愈加好奇。
太傅从书桌上从容地拿起笔,在字条上写下两行备注,无奈地递给八皇子。
八皇子双手接过字条,仔细端详起来,只见上面用清秀的小楷写道:“平亲王性命堪忧,宜速速回西戎,以躲避灾祸。
苏慕卿乃是覆灭大虞之人,史册上将永不会有大虞国存在。”
什么!八皇子那纸条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这怎么可能?阿塔会不会是关久了神志不清,在胡说八道。
卿儿不过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是覆灭我大虞国之人。
况且,以一人之力倾覆一个强盛的国家,怎么想也是无稽之谈。就算换作男子也不一定能够轻易做到,更不用说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此等戏说怎可如此轻率呢?
太傅却眉头舒展,笑问:“你咋这么关心远嫁西戎的长宁公主,而不关心第一句话,你的性命安危呢?”
八皇子笑称:“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在您面前么,有什么好忧虑的。”
太傅摇头:“那可不一定,你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