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好不容易熬到午时。
莺歌偷偷给茉蓉带了饭菜,但她此刻正是心急如焚,一口也吃不下。
“茉蓉姐姐,你好歹进一些吧。
我不能出来太久,得马上回去伺候着。
你先在屋里等着,别出去让人给看见了。
等我回来。”
“知道了,你赶快去吧。”
莺歌前脚刚走,茉蓉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眼下是如坐针毡,哪里还能安心吃饭呢。
若是被皇后娘娘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轻则自己受罚,重则小命不保,甚至还会牵连整个平亲王府。
莺歌那丫头好哄骗,可是皇后娘娘眼睛亮得跟镜子似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能逃得过。
茉蓉如今别无他法,只能一遍又一遍念着“阿弥陀佛”,焦急地祈祷。
但通常,临时抱佛脚,是没什么用处的。
果不其然,莺歌失手了!
今日午后,柴皇后和以前一样准备小憩,正合上眼睛。
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柴皇后心中不悦,缓缓睁开眼睛,正要惩治手脚粗笨的丫头,就看见莺歌神色慌张地跪在地上收拾残渣。
那是她平日里最喜爱的白玉杯,已经被莺歌失手摔坏,碎成了一地渣滓。
莺歌实在是太紧张了,心中记挂着偷令牌的事,脑子和手脚行动就协调不起来了,一个不小心,竟然犯下了大错。
她自知不妙,头顶上似乎有一道寒光正在注视着她,不用抬头看,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皇后娘娘,奴婢错了。”莺歌声音颤抖,带着哽咽的哭腔。
若是换了别人,柴皇后恐怕早将她拖出去判罚了。但是眼下莺歌还有用,还不能轻易处置了。
柴皇后草草道:“收拾干净了就下去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莺歌唯唯诺诺称是,再不敢提伺候午憩的事。令牌的事更不必说,自是黄了。提心吊胆地退出来,愁眉不展。
待她垂头丧气地回到住处,见着茉蓉那张激动的脸,把头埋得更低了些,脸色像苦瓜一样难看至极。
“怎么样了?”茉蓉冲出来问。
“对不起,被我搞砸了。”
茉蓉眼神黯淡了下来,脸拉得老长,嘴角不自觉地下垂。
尽管如此,她还不忘安慰莺歌,毕竟小丫头尽力了,说不准以后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别自责,我再重新想办法。”
她开始有些慌了,再想不出办法出宫的话,今天恐怕就不回去了,消息也就没办法带回去。
茉蓉想了半天,说:“我记得曾经杂院后好像有个洞...”
莺歌连连摇头:“自从有一次被人钻进来过后,就被重新堵上了。现在惠康宫没有那种可以钻进钻出的洞。”
“我滴那个亲娘诶!这可怎么办才好。”
两人正在屋里焦急地商量,全然不觉屋外正有一只耳朵悄悄在听着。那是负责打扫的最下等粗使丫头。
没过多久,一队侍卫将茉蓉和莺歌所在的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