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侄女这句话太见外了。”萧衡大手一挥,“我也正有此意。来人,把那刘婆子押上来!”
说罢,萧将军顺势坐在中堂的主位上,颇有主审官的意味。苏慕卿则是乖巧地侧立在一旁,旁听这场与众不同的审讯。
士兵很快提着刘婆子进到堂上,两人一甩手,“噗通”一声响,刘婆子被狠狠地扔在地上。
那婆子“哎哟,哎哟”地趴在地上直叫唤,四肢着地在地上爬,形似一只动作迟缓的老鳖。
她一边佝偻着身子,装出受惊胆颤的样子。一边不停地转动着贼眉鼠眼,不住地四处瞟。
刘婆子眼下的第一要务,是得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绑了她,为的又是什么?
毕竟,平日里刘家母子二人得罪的人也不少。若要说是哪家死对头绑了她出气,哪也不无可能。但若是因为宫里的事捆了她,那就要打气万分精神,小心应对。
好不容易,刘婆子终于看清楚端坐在主位上的人。一个陌生的大块头,身材魁梧、气度不凡,一看他的样子就不好惹。
大块头旁边静静站立着的女子也是个生面孔,模样生得标致,几乎让刘婆子看出了神。
莺歌那死丫头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早晚要让她吃苦头。只不过,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若是能娶回家做媳妇儿,那也是极好的呀。
刘婆子暗自发笑,歪主意都打到苏慕卿身上了。
若是苏慕卿有洞察人心的能力,此刻一定深刻领会到,什么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肯定胃里反酸,恶心不止吧。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萧衡语气严厉而生硬地问。
刘婆子瞬间收起了笑容,换了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她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十分嚣张:“堂上又是何人?
为何鬼鬼祟祟把老婆子绑到这里来,我老婆子向来遵纪守法,不知犯了什么事。”
说完,刘婆子漠然地把脸转向一边。如今,自己替皇后娘娘办成了一件大事,以后在柴府下人中的身份和地位都和以往不可同耳语了。
有了皇后娘娘和柴府的撑腰,她自然底气十足,气焰嚣张乃至目中无人。
萧将军在宫中当差多年,见惯了狗仗人势,还是忍不住从鼻尖发出轻蔑鄙夷的冷哼。
“我劝你老实回答,免受皮肉之苦。若是再扯三拉四,那就不要怪我下手不知轻重了。”
刘婆子狐假虎威,依旧是威风得很:“那我老婆子也劝你赶紧把我放咯,否则出了什么后果,怕你脖子上的几两肉担不起那个责任。”
萧衡:“哦,是吗?那究竟是什么责任我萧衡担不起,说出来听听!”
萧衡?这名号从未曾听说过,估计应该是得罪了哪户人家,找人来寻仇。但是如今我老婆子今非昔比,岂能再受这等子冤枉气?
刘婆子嘴角斜向上歪了歪,得意地道:“说出来怕吓着你,老婆子我劝你别打听那么多。
虽然不知你是受哪家的指示,今日找上门来寻我的麻烦,但是我好心奉劝你惜命。
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乖乖放了我,再雇辆马车送我平安返回柴府,我一把年纪了,大人大量,可以不予追究。”
“哈哈哈...”萧衡笑得狂妄不羁,那如洪钟般的笑声似从肺腑里发出的。
“你笑什么?”
萧衡捧着腹,笑得开怀:“我笑你这个疯婆子,真真是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