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国丈一番话明面上是在宽慰其他朋党,实际上也是变着法子安慰自己。他现在心中起伏不定,波涛忧思万千,话不多说,赶紧告辞回了府。
他得赶紧派人去走一趟南郊,确认那边无事才行。
此刻,他还不知南郊早已人去楼空,十几名孕妇和崔太医之子早已不见踪影,看守的柴府家丁四处横尸于地牢,惨不忍睹。
另一边,国主下了朝,在暖阁单独召见萧衡,连张双寿都禀退了下去。
待萧将军和盘托出后,国主半晌没反应,也不知是生了大气还是半道上走了神。
萧衡噼里啪啦一股脑儿说完后,见国主没有示下,鼓足勇气主动提到:“国主,不知是否现在召见证人?现在他们全部在禁卫军衙里。”
“不见,全部赐死!”
“什么?”萧衡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时没忍住,反倒质问起了国主。
国主面如菜色,十分难看。他眼睛紧闭,让人观察不到他在想什么。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萧将军。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这些话,究竟是谁教你的?还不快如实招来。”
萧衡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本人光棍一条,无妻又无子,也没啥家产,唯一的爱马已经安置妥当,早在进宫时便做好了交代。
即便当下国主就要了断他的性命,他也无所畏惧。萧将军据理力争:“国主,萧衡所言句句属实。没有谁来指使,我的性格,您是清楚的。”
国主睁开眼,举起面前的茶杯,径直向萧衡的脑袋砸去。萧衡也不闪躲,脑袋被砸了血窟窿,顿时鲜血直流。
张双寿听见里面动静不小,赶紧贴着耳朵在外面偷听,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情况,好赶紧冲进去救主。
国主怒斥道:“竟是些睁眼说瞎话的狗东西!
你说没有指使你,那好,你说说看,为何你今日所说和昨日进宫的平亲王所言如出一辙。
还敢说你们俩没有串通好,我看你们简直就是沆瀣一气!
看来你们俩预谋很久了嘛...
枉我这么信任你,萧衡,你实在太让孤失望。”
萧衡辩解道:“国主,你误会平亲王了。
我们这之前虽然曾一起调查这件事,但他确实是心系大虞未来,昨日才贸然闯宫,顶撞国主您的。
他是怕您今天定了太子之事,将来不好办呐。还请国主明察!”
萧衡不争辩还好,一听到他替平亲王说话,国主怒气更盛。
“你们俩这是一前一后,联合起来造反呐。”
萧衡重重磕头,只把额头都磕出了血,连连喊冤:“国主明鉴,微臣不敢。事情显而易见,是非黑白,您只需要提审一众证人,便知事情原委。”
国主暴跳如雷:“这还用提审嘛!分明就是你和平亲王串通一气,企图挑拨皇后与孤,离间皇子与孤,居心叵测,简直罪该万死!”
“国主!萧衡愿以死自证清白,也证平亲王忠君的清白。”
说罢,萧将军抽出佩刀,架在脖子上,准备以死明志。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