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和鸾镜兵分两路,鸾镜去惠康宫找皇后娘娘,假借探望之名,实际上是为了帮忙查探柴皇后近来的行踪,探探虚实。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待敌人还是越了解些越好。
鸾镜的心里其实就像打鼓一样,七上八下地砰砰响个不停。因为想到即将要面对柴皇后,她心中还是有些纠结与不安。
纠结的是,柴皇后作为她的婶婶,向来对她这个小姑娘慈爱有加。有时候,甚至让她感觉自己这个郡主比公主还要受宠爱。
平日里,有些好的饰物、珍稀的物什,柴皇后都会给自己留些,不能说是待自己不好。
可如今,自己站在八皇子这边,似乎就意味着要和皇后娘娘站在对立面上。
这母子虽不是亲生的,好歹八哥哥叫了皇后娘娘十几年母亲。二人不知从何时起,划分清楚了楚河汉界,再也不能和平共处,恐怕以后非得挣个你死我活才算完。
尤其令鸾镜惴惴不安的是,自己心术没有皇后娘娘深沉,害怕自己无法掩饰心里所想或者被套话,让皇后娘娘给瞧出了个究竟,把八皇子给卖了,那可就有愧于八哥哥的重托了。
鸾镜思前想后,犹疑不前,磨磨蹭蹭地走到惠康宫都花了一刻钟。路上耽搁的时间可不少,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答应了八哥哥就要说到做到。
她狠下心、咬咬牙,决定直奔惠康宫而去。待她终于来到惠康宫门前时,却被宫里的下人告知,柴皇后如今在天佑殿侍疾。
鸾镜张大了嘴巴,连忙问:“国主?...怎么了?”
宫女摇头不便多言,只是让鸾镜去天佑殿找柴皇后,说罢便匆匆合上了门。
莺歌一走,茉蓉也跟着走了,惠康宫里掌事的丫头一个也没了,都是些使唤丫头,自不愿多言,招惹那些有的没的是是非非。
现在整个惠康宫里,就像一盘散纱。就连皇后娘娘也搬去了天佑殿,下人们更是懒懒散散,没人看着,能偷闲谁还愿意做事。
此事颇为蹊跷,鸾镜也不再跟下人多说废话,转身去了天佑殿。
走到门口时,竟然发现张双寿不在门口候着,当下就证实了事情果然不简单。如今的黄门太监是个陌生面孔,原来熟悉的面孔一个也不见了踪影。
她悄声走近,故意压低了声音询问那黄门:“张公公呢?”
黄门太监最为擅长察言观色,一瞧鸾镜的打扮便知是贵人。此刻他虽然并不知道鸾镜的身份还是恭恭敬敬地回:“奴才给主子请安。
奴才眼拙,敢问这位贵人怎么称呼?”
鸾镜骄傲地抬了抬小脑袋:“我是鸾镜郡主,我来拜见国主和皇后娘娘的,只不过怎么没见张公公的身影呢?往常不是他常伴国主身侧的吗?”
黄门太监知是郡主也不敢怠慢,忙阴阳怪气地说:“郡主可别再提那乱成贼子了,昨儿个已经被就地正法了。”
“啊?”鸾镜被这一消息震惊得猝不及防,完全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惊慌,“你是说的张双寿吗,他已经死了?”
黄门连连点头,那神情有股子说不出的意味,恍惚间竟表现得有些得意和开心。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谈及别人赴死的合理反应吧,鸾镜心想。或许若不是张公公让出这个肥缺,他还不知道要熬到猴年马月才会有这么好的职缺,所以发自内心的高兴。
鸾镜接着问:“你刚刚说张公公是乱臣贼子,他到底触犯了什么禁律,又是被如何处死的,快细细说来。”
这黄门新官上任,地皮还没踩熟悉,不敢多生事端,背后嚼口舌。只好粗略答:“张公公谋害国主,被禁卫军当场擒获。他夺刀弑主,被当场截杀于这天佑殿中。”
鸾镜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