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血洗天来客栈便时宫里传来的意思。
上面的人要封杀整个天来客栈,不留一个活口,找到国玺所在。
看来柴皇后已经知道国玺被八皇子带走的事情,已经派人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几人入套。
只不过,连柴皇后都不知道的是,国主并没有杀死阿塔,而是将他囚禁了十五年。
这一次,正是因为阿塔的出现,才打乱了清风教的行动,本来他们昨夜就要动手的。
银发师太在夜色中一眼便认出了阿塔,才没有下令动手。
可是柴皇后的命令不能违抗,所以她只好选择在阿塔和八皇子来寻她时,派人血洗了天来客栈,保全了阿塔的性命。
但是,她做的这一切,阿塔都不会知道。在他的眼中,自己如今是个杀人如麻、嗜血如命的恶魔,再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子舒了。
银发师太挥了挥衣袖,收起了心底涌上的千层情绪,面无表情地说:“别废话了,既然你跟着我到了这里,想必不是要放虎归山吧。你想杀了我?”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只是要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讨个说法。”
银发师太哑然失笑,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仇恨所支配,替夫报仇的情义如今成了与丈夫反目成仇的导火索,真是可悲可笑!
没想到再次见到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他却要取自己的性命。
“你想要的杀我可以,但你得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天来客栈的人是我令人干的?从何时开始怀疑我?”
阿塔猛地抽出刀,刀口正对着银发师太,严肃道:“说实话,从一开始我从未想过你有嫌疑。
只不过,清风教素来有参佛之仪,焚香便是你们参拜必不可少的环节。
久而久之,你们自己可能习以为常,已经感觉不到了,但是旁人却能轻易察觉到你们身上浸染的檀香的味道。
而且,天来客栈的地面上有一小撮香灰,因是清风教派去杀手鞋底无意间沾上的。
现在,你可以明明白白地赴死了吧。”
阿塔举着刀,直直地往银发师太砍去,却不见她有任何动作。
心下一紧,阿塔暗叫一声不好。对面的银发师太根本没想过要还手,她这是无望求死。
可是,用力太猛,眼下已经来不及抽回身了。眼见着刀口直愣愣地对着银发师太的头颅砍下去,马上就要成为阿塔的带下亡魂。
说时迟,那时快。
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柄刀横切阿塔的刀面,将刀锋推转了位置。
阿塔随着刀斜着飞了出去,不过,他心中庆幸至极。还好有着飞来横刀,不然自己若真砍杀了子舒,那才是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眨眼间,清风教徒从宅子里一涌而出,将阿塔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次,他们手中不再拿着棍棒,而全部是真刀真枪。
他们急切地问银发师太:“掌门,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阿塔这才知道,下午的他们合伙演的那一出苦情戏也是假的,这群人分明早就知道了银发师太的真实身份,而且心甘情愿地跟随服从。
银发师太摆摆手道:“我没事。”
“这个人怎么处理?”
“依我看,他竟敢对掌门不敬,干脆直接杀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