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之后,数辆马车驶入一个小院,将院子里的南淮人全部拉走。
“这是银票,点一下吧。”一个冷峻的那人递给老板一叠银票道。
老板点了点,随后笑容满面道:“没错没错。”
冷峻男人也不多废话,见没有异议,转身就上了马车,“走!”
马车缓缓驶离小巷,老板在后面看着,一直挂着的笑容垮了下来。
抓着银票欲哭无泪,这也就回了本。
“明明是个南疆人,看着也不是个差钱的,怎么这么会砍价?”
虞城外,两队马车汇合,缓缓驶向南疆的属地。
“这个南疆的商人怎么一口气买了这么多的奴隶?”城楼上,一个少年将军望着远去的车队纳闷道。
“他给的理由是要试药,你也知道,南疆有各种蛊毒,神秘莫测。”另一个银甲红衣的小将军道。
要不是因为南疆的蛊毒防不胜防,大唐也不会虽然胜了,却只是惨胜。
两国签下了十年的和平条约,且互通商贸。
“他说你就信啊,你知道他这一个月买了多少南淮人吗?一千多人啊!这是要试什么药啊!”少年将军恨铁不成钢的道。
银甲红衣的小将军笑道:“就算知道他有问题你又能怎么样呢!他并没有违反大唐律法,再说还有合约在。”
“不要再提醒我这个悲伤的事实。”少年转过身,给他一个悲伤的背影。
银甲红衣的少年视若无睹,望着即将看不见的车队,轻声道:“上官,你觉得,当年开国皇帝这么对待南淮人是对的吗?”
少年转过身,正色道:“大唐欺压南淮已经几百年了,现在再来论对错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已经不重要了。”银甲红衣的小将军叹道。
“不过,物极必反,这些年来对南淮欺压得越发的狠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十年,南淮必会反抗。”上官沉声道。
以前南淮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而后迎来更加残酷的欺压胁迫。
但上官有预感,南淮再起反抗,就不会像以前那么能简单的镇压了。
毕竟,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银甲红衣的小将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赞同。
兔子临死前尚能搏鹰,更何况南淮本身也不是什么兔子。
“不过我是看不到了。”上官一下子歪在了城墙上,他是想上战场的人啊!
结果却被扔到这最不可能有战事的南境来,这都叫什么事啊!
银甲红衣的小将军了然,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现在是一天一封信的再催了吧。”
“何止,上午刚收到信,傍晚还姗姗来迟一封。”上官头疼不已道。
“所以,你要回去了?”银甲红衣的小将军问道。
“嗯,七天后出发。”上官说着看了身侧之人一眼,“我不在,可就没人能罩着你了,万事小心一点儿,军营里的勾心斗角可不比京城的后宅少。”
银甲红衣的小将军失笑,明明是自己大一些,却还让他这个年纪小的来担心,“放心吧,我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